和唐初露说完那段话之后,许清嘉就回到了病房。
她们两个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跟唐初露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感觉,让许清嘉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唐初露身上有一种让她很依赖很安全的感觉,有时候她有些难以启齿,这种感觉甚至是莫归暝身上都不曾有过。
即便是她最喜欢他的时候,卑微到连他都看自己一眼都会偷偷开心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觉得莫归暝给予过她多少的安全感。
所以她即便回到了病房里面,站在莫归暝的床边,看到他和两个孩子相处的模样,脑海中依然会想着唐初露刚才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她是她很好的朋友,唐初露说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如果要真正的算起来的话,人生中也好像只出现过一个,加上许清嘉就算是两个。
听到这话,她其实是有些激动的,并没有觉得唐初露口中说的另外一个会比她更重要,只觉得自己竟然是唐初露朋友中的二分之一,她很幸运。
但唐初露是她的百分之百,她就只有她一个朋友,这件事情永远不变。
她想的有些出神,连莫归暝喊她的名字都没有听到,直到感觉到手背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才猛地抬起头,对上男人有些不满的视线,“在想什么?”
许清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给你们削苹果吃吧。”
莫归暝看着她挑了挑眉,“还吃苹果?
刚才已经吃过一个,你要是喜欢削皮,给他们两个。”
说完,他朝哥哥和妹妹示意了一下。
妹妹有一夜都没有见到爸爸,抱着他的脖子在旁边玩得很开心,哥哥看上去成熟不少,就坐在旁边忧心忡忡地看着莫归暝的伤口。
见唐初露坐了下来,忽然就指着莫归暝受伤的地方,“妈妈,这里痛吗?”
莫归暝闻言看向他,眼神闪烁片刻,“又不是在她身上,你问她有什么用?”
哥哥看着莫归暝,飞快地低下头,摇了摇头,而后又抬起头看向许清嘉,“痛吗?”
他坚持问道“流了很多血,会很痛吗?”
许清嘉抿了一下嘴角,看出他是在心疼莫归暝,揉了揉他的脑袋,“一点都不疼,就像蚊子咬了一下一样,没什么关系的。”
哥哥这才松了口气,虽然还皱着小眉头看着莫归暝,但妈妈不会骗他,只是看着疼一点而已。
于是他就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对莫归暝露出一个笑容。
莫归暝有些无奈地看着许清嘉,“你这样骗孩子好吗?”
他无声地给她做着口型,许清嘉才不管他说什么,笑眯眯地给哥哥和妹妹削了一个苹果,这一次一口都没有给莫归暝。
莫归暝放开妹妹让她坐在床边,不让汁水沾到她的衣服上,随手将报纸扔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过一旁的纸巾帮许清嘉细细地擦着手指。
旁边两个小孩吃得毫无形象,哥哥倒是斯斯文文,妹妹就有点狼吞虎咽。
许清嘉看得忧心忡忡,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们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说话?
哥哥和甜甜都能够去托儿所了,明年就能一起读幼儿园小班,我们家妹妹什么时候也能够出去见见世面?”
莫归暝确实不太喜欢听她说起妹妹的事情,这总让他觉得许清嘉嫌弃妹妹太过内向,跟别的小孩不一样,甚至家里面那对老人也是。
虽然都不说,但他看得出来,他们对妹妹的看法是有些伤人的,哪怕并没有区别对待,甚至是对妹妹更好一些,但这种微妙的差别体现就已经很说明问题—— 他们是把妹妹当作残障儿童来看。
莫归暝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用力地揉了许清嘉的脑袋,一下将她的头发揉得乱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