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听你说那个‘沈爷’,他是什么人,怎么有那么大的权力,袁爷是在替他办事?”李娥当作自己不知晓沈崇生的事。
郭贵道:“你有所不知,这沈爷是海上霸主汪兴国的手下,经营海上贸易运输,倒卖舶来品之事,产业遍布福州、泉州、漳州等地,声名显赫,不仅有自己的船队,还有数万人的追随拥护,袁焕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原来如此,”李娥颔首,“郭大哥曾经也跑过船,肯定也是见过这位沈爷的吧。”
“见是见过,只是那个时候就是跟着跑跑船,也没熬出头,倒是远远见过几面。”
“那袁爷呢?”袁焕都能在沈崇生手里分到金珠,地位必定也不低。
“袁焕他,”郭贵话音却是一顿,“混是混上去了,和沈爷也是时常接触。”显然不怎么想提这事。
李娥就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着亲自和袁爷说一声,然后再去找沈爷买下金珠,还有些舶来品……”
闻言,郭贵觉得怕是自己将才态度有变,才让李三小姐误会,忙解释道。
“三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袁焕跟着沈爷做事,其实我一直都在劝他,沈爷性格阴晴不定,行事刁钻毒辣,不是什么好人。”
“别看那么多人追随,很多都是上了船下不来,也是如此,当初沈爷接替这支船队时,我发现不对劲就赶紧退了,但袁焕一门心思要出人头地,这才……
哎,过去的事还是不提罢。”
在李娥循循渐进地询问下,郭贵也没什么好隐瞒,知道的一些事都差不多说给她了。
不过他很多年没在船队做过事,往更深一点儿说,他就不怎么清楚了,但对沈崇焕这人一向不怎么喜欢。
两人谈论了一番后,约定三天后一同去找袁焕。
郭贵亲自送她们主仆几个出门,李娥告辞后,又带着若兰、听月去了徐家。
徐家也在城东,她来找郭贵,反正也要路过徐府就去看看谢源。
门房见她来了,客客气气让人领进门。
云生见到她们,有些为难地说:“五爷这会儿正歇着,要不三小姐等等,小的让人去买些您爱吃的小吃点心回来。”
“既然源哥哥在休息,我就不打扰他了,你也别忙活,我这就走。”
李娥招呼着若兰、听月正要往外走,身后忽而传出谢源的声音,“素素。”
“源哥哥,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听云生说你正歇着,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李娥回过身,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边的谢源。
他的神色间透着一丝疲惫,但看着她时,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温润。
“无碍,我本来就没怎么睡沉,也打算起来了。”谢源道,“进来坐吧。”
李娥让若兰、听月自己去玩,然后跟着谢源进了房中,云生去泡了茉莉花茶。
“源哥哥,米铺的事都处置好了吗?你父亲可还好?”她费劲心力去找谢源,就是为了阻止前世的悲剧发生。
谢二老爷走了后,想必对谢源打击很大,也不知为何,她不想见到谢源受挫难过。
“都处置了,”谢源说,“父亲也不晓得米铺的事,这次幸好有你,不然依着父亲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那你哥哥呢?”李娥又问。
谢源没有丝毫隐瞒,把谢衍被人算计的事都说了。
李娥听后叹口气,“想来你哥哥这个时候最需要人鼓励,过几天就是秋闱了,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向前看,莫要让他钻牛角尖,不然就得不偿失了,这次的事就当买个教训,从长远看也未必不是好事,俗话说:焉知非福。”
前世谢二老爷过世后,谢衍不得不放弃秋闱,以至于她嫁去谢家时,谢家二房的处境还十分艰难。
她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