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张牙舞爪的手伸过来,李娥连连后退,薛姨娘也就跟着追上去,没有丝毫意识到这时她人已经在李娥的房中。
后面的门“砰”的一声关紧了,将那些个婆子仆妇挡在了外面,若月飞快地用一根篾子穿过门栓,而窗户早就关严实了。
等薛姨娘回过神,一脸惊愕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李娥,两人就隔着一张方桌,但现在想要去抓她已经不是易事了。
见薛姨娘愣在原地没动了,李娥才轻轻一笑,“看来薛姨娘这会儿已经缓过劲,那我可以好好和你说说话了。”
“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薛姨娘就要往外走,郑妈妈握了把菜刀站在门口,她不由大惊,“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要在这杀了她!
“你放心,我杀你没任何用处,因为你这样的人还不值得我动手。”
李娥说这话就像在聊家常,要说将才还气势汹汹的薛姨娘,这时已经额角冒汗,背脊发凉。
“把人带出来。”随着一声令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被如霜从内室拽了出来。
薛姨娘不由瞪大了眼,指着如霜道:“是你,是你骗我,原来你早就被三小姐收买。”
如霜却道:“奴婢不明白薛姨娘所为何意,奴婢一直都是柳云居的人,何来收买一说。”
这下薛姨娘终于大彻大悟,她以为李娥是她的掌中之物,谁知她才是那个瓮中之鳖。
如霜抬起那个女子的脸,薛姨娘的瞳孔猛地一缩,下一刻便是目眦欲裂,恨不得当即扑上去要了她的命。
是了,这女子正是教唆李惜又当众撕穿李惜的锦瑟。
“把你说给我的话,都一五一十告诉薛姨娘。”李娥淡道。
她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自己的肩背,如同枯草一样,和之前穿着锦衣梳着发髻的大丫鬟锦瑟相比,若不是经年在身边服侍,诈一看,判若两人。
锦瑟双手抖得厉害,伏在地上,沙哑的声音把事情始末说来,“是大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所言非虚,若是有半分掺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闻言,薛姨娘自然不肯信,在她眼里,太太、大小姐就是泥菩萨似的,柔柔软软地,就像柿子一样好捏。
尤其是大小姐什么都为着别人着想,有时妹妹们犯了错,大小姐还自请一块儿受罚,看上去稳重又得体,怎么会害她的惜姐儿?
“锦瑟是你的人,你让她说什么,她就会说什么,你把我关在这房中,故弄玄虚,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我就会信你?”
“你信或是不信,并非我所关心在意,我让锦瑟说出真相,不过是想提醒你,”李娥看着她,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狠厉,“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的一双眼睛,若是还有下次,就别怪我对二姐不念姐妹情谊!”
要说将才薛姨娘看到郑妈妈手中的刀是惧怕,那么现在听李娥说的这些话便是胆寒发竖。
从未见过一个十来岁的闺阁少女能有这般气势胆量,就像是经历过数年磨砺才能有的手段果决。
薛姨娘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三小姐站姿如松,挺拔而不卑不亢,忽然就信了几分。
三小姐若是真有手段,要想二小姐翻不了身简直易如反掌,何必再来和她说这些话。
薛姨娘这一生的聪慧才智怕是都用在想这件事上了,她看了看颓然在地的锦瑟,开口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锦瑟把头埋得更低了,
“大小姐让夏菱来找奴婢,许诺只要办成了此事,就让太太答应将奴婢许给外院管事的嫡长子为正妻,
谁知奴婢按照大小姐的意思做了,大小姐却让人将奴婢关了起来,还打算把奴婢发卖到蜀中那样的穷山恶水之地,幸而三小姐出手相救,不然奴婢这会儿恐怕……”
说到这时锦瑟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