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你却是暮气沉沉的。”
秦绍和申桑是异想天开,好歹也愿意去想。
裴叶倒好,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
“现实会教他们做人的。”
裴叶忍不住翻白眼。
哪个少年没有改变天下的雄心壮志?
只盼着被现实一顿毒打后,还能坚持初心。
说话的功夫,老鸨已经介绍了一个梳弄的清倌人,两个模样标志的土窠子。
黎殊此时才发现裴叶的目光始终聚焦在年纪最大的土窠子身上。
他顺着视线瞧去,发现那名土窠子身量格外高挑、纤长又匀称,连浓妆也无法掩盖五官的出色。她的眼窝很深,睫毛长而密,再加上眼珠子黑白分明,似乎一眼就能勾走人魄。双唇涂着最红的口脂,将这双唇衬得饱满而性感,橘黄烛火照在那张脸上,透着几分朦胧的光晕。
顾客道“这个年纪还梳弄?老鸨,莫要糊弄人,砸了自己招牌!”
老鸨笑着挥帕,一一解释。
原来这名土窠子今年有二十岁了,身量又比同龄人高得多,再加上后娘不待见她,将她的婚事拖了又拖。后娘为了给自己的小儿子凑钱娶媳妇,这才将这个老姑娘卖去当土窠子。
正巧碰上老鸨,便挑在今天跟清倌人一起梳弄。
“她有什么特殊的?”
黎殊盯着这名土窠子许久,愣是没有看出门道。
也怪距离远,看的不很清楚。
裴叶道“这人是个男的。”
其余三人“???”
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
怎么看怎么是个女人!
“的确是个男的。”
黎殊提醒裴叶“这里是女闾不是象姑馆。”
真要梳弄,也该是在象姑馆而非“结缘小筑”。
裴叶若有所思地问黎殊“土窠子梳弄接客的话,有什么特殊规定?”
“特殊规定?”
秦绍二人眼巴巴看着黎殊。
黎殊纳闷地道“这能有什么特殊规定?”
他又不是搞这一行的,哪会那么清楚,只能抓个花娘过来解惑。
花娘道“土窠子毕竟不是楼里的,所以她们梳弄那晚接客一般是回自己家待客。恩客先将夜合钱付给花楼,花楼扣了一部分,再将剩下一半给土窠子。土窠子会由花楼的杂役送回自己家拾掇新房待客。恩客第二日再去土窠子的家,二人这么歇上一晚,这笔买卖就算成了。”
裴叶敏锐抓住了重点。
“楼下这名土窠子……‘她’家住在哪里?”
花娘想了想道“城外三里庄吧。”
裴叶“……”
哦吼,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