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住院的事呀,”范伯伯神色如常,“我是说他年纪轻轻,怎么就突然晕倒住了院?”
说到这儿,他露出一脸疑惑“你以为是什么事呀?”
原来如此……
我摇了摇头,说“我还以为您知道他的病情了。”
“病情?”范伯伯问,“他的病情怎么了?很严重吗?我看他身体一向不错,不像是会生大病的呀。”
昨天,因为繁华强吻了我,范伯伯就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如果他知道今天的事,难以想象他会多生气。
虽然我很想告诉他,很想让他帮我,但他显然病得不轻,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给他增添压力?
要是他一个血压飙升出了大事,我难辞其咎。
基于这种想法,我顺着这个话题说“权御不肯把他的病情告诉我,我怀疑是十分严重的。”
“这样啊……倒也正常,”范伯伯说,“你和繁华走得近,那孩子前些日子也调查了我,肯定也知道我和繁华的关系不错,他是不信任你啊。”
这推断合情合理,我问“他还调查了您?”
“是啊,派人打听了,”范伯伯笑着说,“但我是不怕他调查的,伯伯虽不是好人,但是真心愿意和你爸爸交往,也喜欢你和孩子们。”
我说“这我当然知道,抱歉,权御这样做不尊重您,不过,我想他也没有恶意。”
看来,权御是真的很不喜欢范伯伯,只不过由于范伯伯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权御只表出了那一次。
范伯伯笑了起来“傻孩子,你不需要为这事抱歉,我不是也在他那里装过摄像头吗?彼此彼此啦。”
对,还有这事。
我忙问“那您方便再给他装一次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提,”范伯伯笑道,“但很抱歉,孩子,这次不行。上次咱们装了一次,那小子学精了,我昨天就派人装了,没有机会。”
我有些失望,只好说“那我再想办法。”
“呵呵……”范伯伯笑了起来,说,“这件事伯伯会想办法的,你呀,快把眼泪擦一擦。我不敢让你过来,不然就自己帮你擦擦了,乖,像只小花猫似的。”
我擦了擦眼泪,起身坐到他的床边,说“您给我擦就是了,我不怕被传染,要传昨天早传了。”
范伯伯微微一怔,随后大笑起来,伸手在我头上按了按,说“你这孩子,顽皮!”
我戴着口罩,不然一定要朝他吐吐舌头。
他显然能从我的目光中看出我在坏笑,神色也轻松下来,拿过我的手帕,一边轻柔地在我的眼睛上擦着,一边问“繁华是不是去看孩子了?跟他见面了吗?”
听到繁华的名字,我的心情便不好起来“见到了……”
“哟?怎么又哭了?”范伯伯关切地问,“那蠢小子又欺负你了?”
“没有……”
他这样问,我的心里真的很温暖,但也真的很委屈。好想就这样告诉他,告诉他我不仅被欺负,而且还是被狠狠地、彻底地欺负。
但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告诉他,便没有吭声。
范伯伯一边擦着我的眼泪,一边在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这孩子,是不是在担心我的身体?”
我没说话。
“哎呀,不要担心啊,这算命的说,我是个老祸害,地狱里不收,我呀,能活一百多岁。”范伯伯说着,放下了手帕,又在我的头上,按了按,哄着我说,“菲菲可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你呀,要学着心大一点,你看看我那三个孩子,知道老爸输液,各个满不在乎,一个也不来看我……”
话音未落,门口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谁没来呀老爷子,我给你揍他。”
我连忙擦干眼泪,循声望去,是念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