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香终于安静了。
余长安喘着粗气,手上水泡碰破巨疼,被打了的那半张脸如今也像被烫了一样。
车公公不知如何安慰,却又在狐疑夜生香的不死之体究竟怎么回事,谁知余长安刚要站起来夜生香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轻笑着就道“你杀不了我。”
语毕夜生香直接坐了起来,将喉间的刀拔出来扔在地上便拉着余长安的手摸在自己心口上,笑容十分邪淫“你可摸到什么了?”
余长安触电了似的抽回手,刚才她捅破的地方竟然完好无损!
“卿莫离居然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在他的刻意隐瞒之下你还一心为了他着想,你确实是个有趣又愚蠢的女人。”
夜生香现在像一个胜利者,他站起身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才又说“你的手法不错,只可惜我有永生不死之体,卿莫离要是告诉你这件事了的话你一定不会浪费那么好的毒和药吧?”
余长安彻底傻眼。
永生不死之体?
可是夜生香的体质和他做坏事被惩罚有什么关系吗?大不了赶出王府去,何必纵容着他?余长安想不明白。
夜生香又笑,走到尸隐身边将其扶起才幽幽道了句“你夫君那样的人,可是谁都不相信的喔,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夜生香走后车公公就站在余长安身后看着她,对眼前这个女孩子满眼都是惋惜,扛起尸体袋子临走前方才说“王妃早些回去洗洗睡吧,王爷气消了就会来寻您了。”
余长安没有吱声,默默地站起来如同行尸走肉地回了房间,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话,嘴里始终念叨着“长生……长生之法……”
长生之法、信与不信,全部顺着卿莫离方才的那一巴掌糅合在一起。再回想着洛翊和夜生香的挑拨,余长安一度陷入崩溃。
知卿从荷包里钻出来的时候余长安半趴在床上,如今两眼无神的直视着前面,眼泪将脸上干了的部分血迹又冲花,整个人像是从刑场上下来的似的。
“娘亲。”知卿唤道,两步一跳就来到余长安面前,被打的那张脸靠下,他举着两只小手轻轻抚摸,随即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娘亲不哭,爹爹是坏人,知卿陪着您。”
余长安只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喉间作痛半刻也没能说出话来,只是抚着知卿的动作变得更轻更温柔了。
知卿小嘴一噘便盘腿坐下,拍了一下手便打开,掌心里聚集起一团淡淡的光,只见他一手在下一手在上,光团逐渐从芝麻大点变成黄豆大小。
他深吸一口气便用上面的手在光团上点了一瞬指向余长安的脸,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光咻的一下飞过去,不过落在余长安脸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知卿小脸挎下来,两手快速转动使出吃奶的力气就将光团拍向余长安——
啵!
泡泡爆炸的声音。
余长安连上的指印只消失了一厘米。
知卿呆在原位目光稍有涣散,他没想到自己法术居然这么差劲,就这样还嚷嚷着要保护娘亲……简直太自不量力了,他心里一阵低语。
“娘亲,你喝不喝水,知卿帮你拿。”知卿试图让余长安回过神来跟自己说说话。
然而余长安现在的状态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可恶的爹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知卿气鼓鼓的说着就化成原形从窗户飞了出去,直奔着主卧进去,在石门前面转了几圈便找准位置,竖起头上三根刺撞了上去。
石门才打开三指宽的缝它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口中唧唧不停,似乎要跟卿莫离拼命。
“不愧是卿莫离,平日里深情款款的做戏给旁人看……余长安他都下得去手,如此一来他们二人不圆房我倒也不觉得稀奇了。”白兰兰敛了敛衣裳说完就将毯子扔给跪在地上的尸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