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混进来当奸细,敢去通风报信,却不敢站出来承认……呵,这又是哪门子的英雄?”头领的手掌慢慢攥住狼牙棒,目光在众人身上跳跃。
他在找下一个幸运儿。
“莫头儿,奸细该不会已经被杀了吧?”老声从身后传来,莫问微微侧头看来,忽的就是一笑“张老前辈怎的又是一身酒气,昨夜又贪嘴了吧?”
张简子嘿嘿一声怪笑,挠了挠鬓角就回“还是莫头儿了解我……不过话说回来,奸细这么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要么还在这群人之中,要么就是死不承认,然后被您刚才误杀了。”
闻言莫问半个身子都转过来,打量一番脸都被头发遮住的张简子,猛地问“张老前辈这么肯定,该不会那个奸细是您吧?”
“嚯哟!这都被莫头儿看出来了?不得了不得了,我现在跑路是不是来不及了?您下手千万轻点!哈哈哈哈!”张简子一副浮夸模样,说完立即喝了一口酒“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请莫头儿叫我喝饱了上路。”
众人出了一身冷汗,就连莫问身边跟了八九年的人脸色都变得慌张不已,敢这么跟莫问说话的人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谁知莫问抬手就拍在张简子肩头“张老前辈当真是个老顽童,这种时候还在逗趣儿,您要真是奸细我就让人断了你的酒再把你绑起来,馋死你。”
“别别别,那还不如一棒子杀了我呢!就冲着这个死法我也不当奸细!”张简子哈哈大笑,随即又说“奸细查不出来莫头儿也不必担心,我们泠夜行既然有眼线在就不怕奸细通风报信,留着他反而能顺着蛛丝马迹查到他背后的人。”
此言一出莫问连连点头,脸上喜色多了许多“不愧是前辈!走,我请您喝酒!”
“真的?!谢谢莫头儿!”
随着莫问离开,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咱们的人回来说咱们泠夜行有奸细给我吓出一身冷汗呐,还以为要暴露了,幸好州府是咱们的人,嗨呀,我这把老骨头真是一点惊吓都受不了啊!”张简子的眼睛一直锁在正在热的酒上,话里调侃和害怕融为一体,听得莫问云里雾里。
“张老前辈不是会武功吗?就算是暴露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端。”
听了这话张简子抬手便是一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一味吃酒早就成了酒鬼咯!加上我这跛脚,还能干什么呀?也就给有钱人家指挥盖盖房子啦!”
说完张简子伸手就拿来酒一饮而尽,看的莫问哭笑不得“您果真是个酒鬼,此处阴冷潮湿,您怎的还能吃冷酒呢?”
“嗨呀,这酒虽是冷的,可我的心是热的!自从进了泠夜行,好酒好肉没断过,简直是我这么多年来过的最好的一段日子了!往年风餐露宿四处漂泊,跟个叫花子似的。”张简子说着就带了些哽咽。
“前辈这样的能人,来了泠夜行自然不会受到一分一毫的亏待,以后主人的大业还要仰仗您的帮助,您只管安心跟着我们就好。”莫问轻声安慰,早前阴柔恶狠的那一面早没了踪迹。
笃笃笃——
敲门声一次更比一次高,睡梦里的余长安忍着困意睁眼,坐起身就深深的打了个哈欠,敲门声越发清晰,恼得她光着脚底板就下了床,才打开门孔邑浓就冲了进来,不给她一秒的缓冲时间,孔邑浓说“家中来了书信,再过三日我就要启程离开了,你今天必须想办法让我见一面姑母才行!”
本就没睡醒,加上昨晚的伤口因为衣服的摩擦现在一阵一阵的疼,又听着孔邑浓命令似的口吻,余长安当下就来了火气,强压着怒意,她说“你去求你哥不比找我来的方便么?”
闻言孔邑浓一愣,紧接着开口就是一顿嚷嚷“你又是让我给你钱又是让我找哥哥,你算盘打得还真好啊,两边都不吃亏!”
“……谁要你吵我睡觉?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