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才让自己不去发抖，不要露出任何的惧色。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你这么费尽心机的拆穿我身份到底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误导宋凝胭？不要告诉我说为了血玫瑰。”

面前的男人长发如瀑，所有心思都藏在那风流眉眼之后，她既摸不清楚，便问个清楚。

宋谨言脑海中勾勒出少女甜美的五官，不能否认，这小丫头的确长得很美，美人不少，却很少有像她这般气质明亮的女孩儿。

她像是一束阳光，能够破开所有的阴霾。

“说话！”宋谨言沉沉的打量，让慕色声音微微拔高，娇蛮的样子，哪儿像是受制于人。

宋谨言蓦然回神，看着她眸中的不耐，原本时时刻刻噙着笑意的眉眼倏然冷了下来。

“你想不起来也就算了。”念念不忘的人，只有他。

可即便他对她念念不忘，又能代表什么？这小丫头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她惹怒他的话，他依旧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掉她。

如同在濠江内。

看着宋谨言眉眼间忽然升起的杀机，慕色心中一寒，失去笑意，眉眼布满厚重阴霾的他，脸色苍白如纸，跟白芷那个女鬼气质竟然有了奇异的重合，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鬼。

鬼？

她眸子陡然一缩，吃惊道“我想起来了！是你！那个纸片人！”

从小，她的性子就挺皮的，经常拉着袁秋跑到孤儿院的后山去玩儿。

那一年，春色刚浓，层层新绿如同厚厚的毛毯，铺在后山之上。

她和袁秋特别喜欢在上面滚来滚去的。

那一天，傍晚，金黄色的阳光倾泻而下，整个后山都染上了金黄色，暖暖的，颜色非常漂亮。

“小秋，你快来看嘛。”她拉着袁秋奔跑，一边跑一边指着那太阳道“你看，像不像饼子？金黄色的饼子……”

一边说，一边吸着口水。

孤儿院的生活并不好，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

“是呀，真的好像。”小秋也吸了吸口水，半晌尖叫道“慕慕……你快看！”

慕色一愣，顺着小秋的手望去，顿时愣了。

金黄色的草地上，一抹深红如同利刃，割开了那片金黄。

“好多血……”袁秋吓得闭紧了眼睛，“那个人好可怕……还穿着白衣服，流了那么多的血……他一定就是鬼！”

“小秋，你胆子好小……”慕色咽了咽口水，大眼儿瞅着那里，“你等在这里哟。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