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唐亦臻第一次知道，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现在她就是在霍家做佣人？”

“怎么，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吗？”霍靳宴瞥了靳瑶一眼，眼底的讥讽尽显，“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怎么不趁机跟他说？”

“这没有什么好说的。”靳瑶低垂着头，并没有看霍靳宴。

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霍靳宴一种靳瑶被他抓包了的感觉。

“她在霍家做女佣？”唐亦臻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隐约有几分雷霆之意。

“唐总如果耳朵坏了可以去医院，正巧我的医院引进了新的设备，或许可以治好你。”霍靳宴唇角微扬，带着几分讥讽，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

“她不是应该在你的公司上班么？她不还是霍家的千金小姐？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的？”唐亦臻眼中的愤怒越来越明显。

不知道是因为霍靳宴的话还是因为靳瑶的遭遇。

霍靳宴却能从其中找出重点来“霍家的千金小姐？”

他轻嗤一声，话语中满是讥讽，“霍家没有这样的小姐，现在的霍家，只有我一个孩子。”

“既然如此，靳瑶我就带走了，捧在我手心里的宝贝，凭什么做你们的佣人？”唐亦臻的脸色铁青着，因为这是外面，所以他才忍住了。

“带走？你得问问她跟不跟你走，她欠了霍家那么多，随随便便就能走？”霍靳宴垂眸看着靳瑶，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她欠了霍家什么？不就是你们收养了她十几年吗？如果没有你们，唐家早就把人给带走了！”唐亦臻怒道。

“是吗？”霍靳宴反问，语速缓慢，

“你知道我最开始看到靳瑶是什么样子吗？她可怜兮兮地跟在我妈的身后，拉着她的衣角不愿意放开。”

霍靳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轻轻地笑了，“你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吗？她说，她已经没有家了，能不能让她留下来。”

“我妈是容易心软，自然同意了，当时可没有一个人说要收养她，无论是靳家还是唐家都没有，你说这是我们霍家执意要收养？”

当时的靳瑶太过年幼，已经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包括来到霍家的记忆。

现在听霍靳宴在这个时间点说出来，就像是被扯开了遮羞布，令人感到羞耻。

唐亦臻听得攥紧了拳头，都怪当时的他太年轻了，根本无暇顾及那么多，是他亏欠了靳瑶。

“就算是靳瑶欠你们的，那唐家的东西呢？不也是你们分割了？”

“唐家？你们唐家的东西，可都是唐家人抛售的，霍家只不过是看你们可怜，都买下来了而已，你可知道，当时就为了买你们唐家这点破东西，霍家差点元气大伤。”

霍靳宴的语气讥讽又傲慢，眼神中满是厌恶。

靳瑶从来没有听过这些，也从来没有看到霍靳宴对她展露这个表情。

这让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地上的蝼蚁，弱小而不堪一击。

唐家被数落的一文不值，说得不仅是靳瑶，还是唐亦臻。

“怎么样？还要了解些什么？很多事情都不是你们以为的，别总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欠你们的。”

靳瑶的表情霍靳宴自然是看在眼里，这本该是开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靳瑶难过，他的心里也很难过。

“靳瑶受了那么多次伤，上次还差点出事，难道这些霍家就没有一点责任？”唐亦臻还在据理力争，“你妈的死和靳瑶没有关系。”

“她差点出事，我妈却已经和我阴阳两隔，靳瑶现在不也还在这里活蹦乱跳的？”

霍靳宴的眉眼本就比寻常人狭长一些，微眯着眼眸看人的时候更让人感觉到他的冷意。

“那你的意思是，我只有死才能还清？”靳瑶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