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防之下回手格挡,覃百川却猛地收势就地一滚,接着以手代足反向运劲,二百斤的身子就像个皮球一样弹到了足足六尺开外。
“田爷,田爷,您高抬贵手,有什么话咱好好说行么?别动不动就亮青子!”拉开距离后覃百川一脸得惊恐,生怕田同不依不饶似的冲着他一再摆手。
田同微微一怔,旋即又微笑着收起短刀大模大样地坐了下去。
“以您覃老板这身功夫,在下想不好好说话也难哪~”说完,伸手示意对方也坐下,颇有些鹊巢鸠占的霸道。
“田爷说笑了,我这点微末道行在您面前哪敢造次——只不过鄙人胆子小,见不得利器,勿怪勿怪~”覃百川却不赶近前,远远地陪着笑脸,前腿弓后腿蹬,一副随时打算逃跑的架势。猛然间,覃老板眼睛一亮,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一双鹣鲽断生死,两袖清风惊鬼神,名不虚传。”一边说一边还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田同的袖子。
田同脸色骤变,刹那间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散发着杀意,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旁人认不出倒也算了,若是一线牵的掌柜也不认识二十年前名噪一时的“鹣鲽刀”和“清风箭”,那才真是怪事。
往事已矣,这二十年来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当年的“比翼独飞”,更没人知道他为何在声名鹊起之时突然心灰意冷匿迹江湖,这一点就连覃百川和他背后的一线牵都毫无头绪。
但那对带着幽蓝色泽的怪异锋刃,其形状在一线牵的《武道鉴》中却记载得清清楚楚——奇门暗器第十三名,杀二百二十三人,比翼独飞。
田同不置可否,只是定定地看着覃百川,两人都那么一言不发地对视着——覃百川从头到脚都透着谄媚,而田同连发梢都是绵密的杀机。
空气好像开始渐渐凝固,无形的沉重压得覃百川不由自主地两股战战,冷汗直流。
突然,田同用一种如释重负的语气说道“覃老板,还好你没有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我只是田同,田府大总管,认错人的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覃百川当然听得懂,再多提一个字,拼了和一线牵翻脸也要他身首异处。
“当然当然,弋阳谁不认识田大总管,在下怎么可能认错,嗯,可是田爷 ”覃百川搓着手显得很尴尬。
但没等他话说完,田同打断了他的话头“我也不想和你覃老板乃至一线牵为敌,这样,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一边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这里是一千两,我要找两个人——其中一个要轻功极高且长于追迹跟踪,并善使一种柔韧利器;另一个要身高八尺有余,络腮胡子,拳脚功夫一流而且善于刑讯之术,明日此时此地就能见到的,有么?”田同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戏谑。
覃百川立时会意,一张胖脸上笑出的褶皱可以挤死好几只苍蝇,名单不可以泄露,但人是可以找来的,一线牵本就是做的找人的生意。
“田爷您早这么说,小的不就了然了,您这条件委实开的怪异,时间也确实太紧,不过巧了,偏偏弋阳就有这么两个人,跟您的要求分毫不差,您稍等。”说完急忙转身去了隔壁小间,一会儿工夫就又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两本薄薄的册子,脸上挂着无比得放松。
“百病缠身无处避,一息残存死难求——祁玦和祁环两兄弟自五年前初现江湖,至今联手接悬红二百零三桩,无一失手。如今这二人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刺客,这成名之快,直逼当年的比翼独飞啊 ”覃百川一面将两本名册递给田同,一面似是无意地感叹。
不过这次田同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并没有听见覃百川说了什么一样,接过名册直接翻了起来。
名册上记载甚为详尽,甚至样貌绘图都栩栩如生——祁玦轻功蹑踪之术卓绝,一旦被他盯上则如跗骨之蛆唯有一死;而成为祁环的猎物虽然有机会免于一死,但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