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通,能感觉到它们此刻或惊惧、或敬畏的心情,就连桀骜不驯的双牙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心中满是敬畏。银魅将庞大的身躯约束到一条小银蛇大小,盘在双牙身旁,小心翼翼地将红信含在嘴里。
凝晶兽与蓝雀跪伏在战兽前方,与战兽们之间隔着一些距离,俨然是众兽之首。
在楚诺的感识之中,蓝雀的情绪极其古怪,既恐惧又兴奋,既悲凄又欢喜。这种极其强烈的情绪使它全身羽毛都绽放出绚丽的瑰红色,头顶冠羽不住颤动。
凝晶兽似乎快要吓晕过去了,毛一根根炸开,变成了一颗滚圆的绒球。如果不是全身已经吓到瘫软,它大概早就施展遁地术藏到地底去了。
在凝晶兽与蓝雀的前方,是一大片空地。楚诺的视线继续往前,一抹浅紫色的背影便占满了她的视线。
树下是一名身着浅紫色纱袍的少年。
少年的骨架还没完全长开,个子并不高大,肩膀看上去有些单薄。
那袍子的颜色很是奇妙,当光线穿过帝屋的枝叶落在那袍子上时,被光线照亮的地方会燃起紫色的火焰。
他垂在袍袖外的手干净而稳定,当光线移动到他手上时,皮肤肌肉就会变得透明,隐隐可以看到里面如月光石般光滑晶莹的骨节。
他的左手尾指内,没有骨节,那根尾指是空心的。
楚诺突然不想再往前走了,于是她坐下,远远望着,心里对那个完全陌生的背影说你不要回头。
少年感知到她得气息,却感知不到她得心声。他回头,眉眼间稚气犹存,目光却苍凉淡漠,如大漠孤烟。
有一瞬间,楚诺垂下了眼眸,片刻后又抬眼,在那张陌生的脸庞上仔细寻找。
那张脸与帝渊有几分相似,那身气质也与帝渊有几分相似。除此之外,没有一丝她熟悉的痕迹。
帝渊说过,往生后他会忘记大部分的事。万年岁月,在凡间宗门中的短短数年,不过是萤火闪过的瞬间。那么一星点的光辉,他当然也会忘记。
他若不回头,她或许还会有些许不切实际的希冀。他若回头,她便必须直面自己的道心。
楚诺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又极淡极淡地笑了笑。缓缓起身,再抬眼时,眼中已没有什么情绪,止如水,平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