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宁穿的，当然得她喜欢才行。

这回那个男售货员没有半道住嘴，“呵呵，你给买？你有钱？好，退一万步说，你能一下拿出80块钱来，可这个，得用工业品券的，你们有吗？！”

说完，他嘴一撇，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去。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红卫直接把这个男售货员当成了跳梁小丑，回话的时候透出的漫不经心把那人气得脸都胀红了。

“对不起啊，伯伯，我错怪了你了！”小曲宁这会儿也不笑了，而是绷起笑脸，特别严肃特别认真的跟那个男售货员道歉，“我还以为伯伯是那种见人下菜碟的势利眼呢，现在我知道了，伯伯是个大好人，还关心我们有没有钱有没有票……”

噗嗤一声，旁边的售货员大姐忍不住笑出了声。

红卫他们听着也觉得解气，性子比较直的援疆、国胜还有曲襄更是乐得快直不起腰来了。

那个男售货员快气疯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手一抽一抽地指着小曲宁，跟得了羊癫疯似的，“你，你，你个小丫头片子，刺挠我是不是，你爹妈不教你怎么——”

售货员大姐从中拦了一道，“你也真是的，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她才多大年纪啊，哪会这么嘲讽人？我看啊，就是你多心了，人家小姑娘是真觉得你人好，夸你呢！”

“大叔啊，做人可要厚道！我家乖宝才刚上小学一年级，哪懂那些个弯弯绕，夸你人好是真觉得你人好，你倒好，反手就给我家乖宝身上泼脏水，说他刺挠你，呵呵！”

“就是，就是，心真脏啊！”

……

红卫他们做义愤填膺状。

男售货员差点厥过去——我，心脏？！到底是特么谁心脏啊！

然而并没有人想倾听他的心声，曲红卫他们哥几个忙着给小曲宁看衣裳，售货员大姐在旁边帮着出谋划策，他们连看都懒得看他了。也就小曲宁，朝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两排小白牙。

男售货员眼一翻，结结实实来了个屁股蹲儿。

没他在旁边出幺蛾子，买衣服这事儿进行得异常顺利。小曲宁一点头，红卫立马点出足数的工业品券交给售货员大姐。

这是他出门前拿奖学金跟家里换的，除了这些工业券，还有半斤糕点票和半斤饼干票，都是给小曲宁准备的。

本来那个男售货员都缓过劲儿来了，不过他一看曲红卫这么财大气粗，臊得他满脸通红，于是乎，他两眼一闭，干脆装晕。

选好了呢子大衣，他们一群人又奔向了鞋帽专柜。这回倒不用纠结了，有小曲宁那个脚码的就一款小红皮鞋。

售货员小姐姐给小曲宁拿了双，叫她上脚试了试，嗯，相当合适。这个颜色也喜庆，很适合过年穿，说起来也算是加分项了。

曲红卫直接拍板，买买买！

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其实是糖果糕点柜台，不过打毛线柜台旁边过的时候，小曲宁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她仰着小脑袋，双眼紧紧盯着那两个售货员手里翻飞的毛衣针。

她想到了！

“乖宝，你是想要毛衣穿？”这回是国庆抢了先，他虽然没大哥那么阔气，但手底下也是有小金库的，“我妈会织，那个叫什么元宝针的，咱们买挑好毛线，用不了几天，她就能织好。”

“不，不要毛衣。”小曲宁摇了摇头，她是另有打算，“我就想买一点，自己买，我自己有钱！”

“乖宝，你这是只喜欢大哥，不喜欢我们啦？”红军还想争着付账呢，听她这么一说，一下子醋了，“哎呀，我心碎了，要乖宝抱抱才行！”

事实证明，装可怜是没有用的，小曲宁还是坚持自己付。

选哪种，可以凭手感来，舒服保暖是第一位的。小曲宁挨个摸了摸售货员小姐姐给她拿过来的那十来种毛绒线，最终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