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飞升了,不理你了不理你了,我去北面找斗牛玩去。”行什一挥翅膀,屋脊上恢复了一只木质的行什,与平时无异。
不远处有个儒衫年轻人向文轩阁走来,朝着老龙微微一笑示意,老龙很难得的点头回礼,又当回了不动的脊兽,望日,浴光。
苏明卿推开文轩阁的门,平日里没什么顾客,这会儿一楼没什么人也算是常态,曹夫人本应该在店内主持,人不在大概是去隔壁彩云巷的菜场买菜去了。那估摸着得要好长一会儿,毕竟像曹夫人这种为了一颗铜钱都要争论不休的女子,苏明卿是从未见过的。
“哟,苏姑娘来啦,”二楼身着灰色宽袖儒衫的中年男子望见了苏明卿,满脸欣喜,手中托着一个檀木盒踩着楼梯快步踩下来,“快看看这个寸白玉如何……”
话没完,他便一脚踩了个空,原来是木台阶之前坏了一个口没有修缮,曹老板手中的木盒脱手飞出,他猛地前扑在台阶上滑至一楼。
紫檀盒中一支白玉管笔飞出,直直飞过苏明卿头顶落到门外,曹老板顾不上浑身疼痛,心如死灰。
那只白玉管落去了一位正进门的白衣儒士手中,他动作轻柔,端详着落入手中的这只笔。
本身是及其潇洒的一件事情,但苏明卿见着他另一只手中提着的菜篮后,就很不潇洒了,儒衫在身,算是相貌堂堂,不过这读书人成了个买菜持家郎。在这里待了也有将近一旬的时光,苏明卿也算是见怪不怪,那些个江湖演义,本来就大多虚构出来的。
儒士手里这只白玉笔长三寸,毛细密柔软,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笔管上刻有小字。
曹老板见笔没事才想起来自己是从二楼摔下来的,扶着栏杆手负后拍了拍自己受了不轻的伤的老腰,这再来几下不仅身子得散架,这心肝也受不了啊。
这时儒衫学士微笑“曹老板这是捡到宝贝了,三寸白玉天,幼安刺书涟。这管白狼毫是那位李幼安的?”
“对吧对吧,我说过了这是个好东西,那些个小娃子还不信。”曹老板捡起了紫檀盒,拍了拍灰尘,伸手想从白衣儒士手中接回那支寸白玉。
不料儒士一收手,曹老板接了个空。
顿时曹老板就像吃了苦瓜一样满脸苦涩“韩先生啊,这,这真不成啊,我这小破楼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能拿的出手当门面的一个都没有啊,以后生意好不好做就全靠它啦。”
白衣儒士看着曹老板这哭丧脸的表情轻轻一笑,把寸白玉放回了紫檀盒中,这人有什么路子他很清楚,怎么说都是一个探花郎,肚子里墨水不少,这哭丧完之后就是一套声情并茂的软磨硬泡,他吃的多了怕吃撑,还是早早作罢为好。
“先生就不必了,折煞人,夺人所好这事儿我可做不出来。”他笑道。
苏明卿扶额摇了摇头,谁能想到堂堂中庭学宫的大祭酒,槐城的副城主,与一个小小九品文林郎在这小铺子胡闹呢。
这儒生啊,叫韩月舟,中庭学宫大祭酒,能说的上是这片天下读书人能坐到的最高位子,然而不在中庭这个权利最集中之地深造,跑来这六合边境当副城主,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府邸在彩云巷,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宅,与一般居民无异,也从不在官场上露过面,所以并不出名,只有每次科举的时候大家才会想起来槐城还有这么一个副城主。
他对字画喜爱在苏明卿的意料之内,但她是没有想过自己写的字还能入这样一位读书人的法眼。
“苏姑娘的字仍旧不错。”韩祭酒又不知什么时候取走了苏明卿手中的宣纸,“这样秀气的字写一些柔情闺阁诗是极佳的,这幅字就有些可惜了,少些江湖气。”
“韩祭酒想必你当读书人之前是做贼的吧,江湖不江湖先暂且不说,你这一手顺物的手法是当真很厉害了。”苏明卿打趣道,韩祭酒平时总是和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