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闷死了。”
这一段时间,白素贞出门的频率比以往高,往李府跑得勤快,正是因为嫁给李捕头多年的李许氏竟怀了身孕。
李、许两家对此都十分惊喜,但李捕头忙公务,许宣忙药铺,李家、许家又没有长辈,也只有作为弟妹的白素贞时常上门看顾李许氏。
白素贞坐下,接过李许氏的刺绣,笑道“那我只看这一回,下次姐姐再这样,素贞可不来了,不教你了。免得被姐夫、官人怪罪道劳累姐姐。”
李许氏假意怒道“他们敢!他们敢怪你,我非把他们两个骂得狗血喷头!”
两人笑话了一会,其乐融融间,白素贞看一眼刺绣,“咦”了一声“呀,姐姐绣得”
“怎么着?是绣得不好?”
“不不不,是姐姐绣得太好了。我前天教姐姐的,是苏州姑苏城中一家有名的绣访中一位资深绣娘的刺绣,精美绝伦,风味独到,多少人想学也没有门路。素贞有幸曾接触过不少那位绣娘的绣品,闲时自己也琢磨了很久。没想到前天刚跟姐姐说了几嘴,姐姐居然就仿了出来,而且颇有那绣娘本人的风味一二。”
李许氏笑道“我生在杭城,长在钱塘。长这么大,去得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西湖。平时无聊就刺刺绣,自己瞎琢磨一些,弟妹前天跟我讲了姑苏的一种刺绣后,我觉得有趣,就随意试了试。想来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怎么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呢?这绣得很有章法。就算是那些技法高超的绣娘,如果没有见过,只凭口述,都做不到姐姐绣的这个地步。”
姐妹俩正说着话,忽然李家雇来照顾李许氏的婆子过来道“许娘子,有个客人来找你。是个丈夫做生意欠了一屁股债,眼见着交不起税,供不起香火的女人。”
李许氏放下刺绣“请她到客房去,我这就过去。”
“弟妹,我有客来了。你自己坐一会,姐姐马上就回来。”
“姐姐,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白素贞看她被婆子搀扶着,慢腾腾地往客房走,不由担心道。
李许氏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在花园里坐会,丫环,给白娘子上茶。”便腆着大肚子自去了。
李许氏嘴上说无聊,实则她为人仗义豪气,人缘名望在本县的妇女里也很不错,李捕头说是钱塘县的捕头,她呢,就堪称是妇女班头。白素贞来看她,十次里少说也有四五次会遇到客人上门,专门来拜访李许氏,或向她倾诉,或向她求助。
如果在能力范围内的,李许氏有时候仗义疏财,有时候碰到解决不了的困难,还会把客人介绍给她好心的姊妹们——李捕头跟师爷、县太爷的关系都不错,李许氏性子又疏朗豪阔,跟钱塘县中穷的富的女子都说得上话,连不少富豪家的夫人小姐,也都跟她颇有来往,称姐道妹。
因此白素贞也不担心李许氏,只拿起那副李许氏的那副刺绣,正细致地看着,心中回忆着苏绣娘的手艺,进行对比。
看得专心时,听到花园墙头有噗通的落物声,她皱眉看去时,又什么都没看到。
过了一会,婆子过来说“白娘子,许娘子叫我转告一声,这个客人有些麻烦,她还得招待她很一会。叫我先送您家去,嘱咐您一路小心。”
“好吧。你帮我转告姐姐,纵然是急公好义,也要先照顾自己那身子,别太费神,叫姐夫担心。”
李府离保安堂所在也不远,用不着坐车,白素贞戴好帷帽,婆子送她离开李府,一路家去。
经过一处僻静的巷子时,身后忽然传来噗通一声,白素贞回过头,看到婆子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
几道人影投在她面前。
站在她面前的,是几个油头粉面的衙内,他们带着一群人,将巷子堵得严严实实,笑嘻嘻地,用她曾经见过无数遍的估量与戏谑的眼神打量着她“盯你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