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该死!”孙掌柜磕头低呼,心里梗着一口气,既不承认也不辩驳。
若非为了儿子,他又怎会愿意扛下这等砍头的罪。
安阳侯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区区小民,只要抓住他的痛脚,就会乖乖听自己的摆布,别说是替自己扛罪,就算是真让他去杀人,他也不能不从!
“那你说说,你是使的什么手段谋害死了燕氏,又是因为而对她痛下杀手?”岳云歌将安阳侯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眸光愈发清明冷静,她轻轻笑了笑,语气冷然地问道。
孙举人眼神悲切,死死盯着叔父。
孙掌柜咬了咬牙,看了旁若无事的安阳侯一样,回道“我……自我侄子与燕氏进入京城以来,小民可谓尽心尽力,先是为他们安排了住处,又忙前忙后询问即将进行的举试,花了不少银钱。
“那日,我欲让燕氏自荐枕席给安阳侯,结果她不但不允,还恶语辱骂于我。
“小民一时把控不住怒火,便女干污了她,而后活活掐死了!”
刚刚那侍女验尸的时候,他听到这尸身有受辱的痕迹,孙掌柜既已受了胁迫顶罪,自然不敢阳奉阴违让眼前的皇后娘娘看出破绽。
否则,惹了安阳侯不悦,受累的还是他儿子。
“原来如此……”岳云歌露出一个了然的笑,下一刻她的脸色瞬时冷了下来,道“孙掌柜,既然你承认是你杀了燕氏,还不快快交代,燕氏尸身今在何处?”
她这话一出,众人齐齐愕然。
“什么,这不是燕氏的尸体吗?”
“皇后娘娘这么说了,那尸体应该是旁人的!”
“什么情况?是她说这女尸身份是孙举人的妻子燕氏,而今孙掌柜也已经招认了,怎么忽然又不是了?”
安阳侯脸色也变得微妙起来,眼底闪过慌乱与些微的惧怕。
这女人,不仅手段狠辣,还有些玄乎?
而被询问者孙掌柜亦是满脸茫然,“这,这?这就是燕氏啊!”
岳云歌看向云苓。
云苓上前,不急不忙地拿出尸身上面的一个银铃铛,道“这可不是什么燕氏。我之前验尸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尸体有长期受人凌辱的痕迹,孙掌柜强行侮辱燕氏,顶多是留下当时挣扎之痕。而此物,才是女尸身份证明之物。”
她说着,摊开手露出银铃铛的全部样子,看向恵王爷,将东西递了过去,道“王爷见多识广,可曾认识此物?”
银铃铛已经被摘去了铃片,无法发出声音,可上面画着一条龙,内壁写着一个小字“莹”。
恵王爷看清了铃铛的样子,瞬间失了声。
过了大概七八个呼吸,他终于怒吼出口“徐裕,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你竟敢对莹莹下手!”
此时此刻,他根本没将承认杀人的孙掌柜看在眼底,满腔的怒火与愤怒尽数冲着安阳侯而去,他蓦地抽出身旁侍卫的剑,朝着安阳侯砍去。
安阳侯府的侍从慌忙护主。
世家的人被这一波三折的情况弄得皆不明就里,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所以说,这具女尸,真名为莹莹?”
“恵王爷还认识她?”
“她莫不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大楚公主楚莹?!”
岳云歌脸色微微一变,看向地上的尸体,眼眸深处是不敢置信与沉痛,她一点一点地转过头,看向恵王爷“惠王叔,这是福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