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头发里的黄沙,都没去掉!这下可好弄上水,黏在头发上下不来了吧。”
“哥,没事,你头发上也有黄沙。抖动抖动,一会就没了。”谷卉麾笑着指一指李彀的长发。
以前,男人女人,老老少少都喜欢留长发。倒不是因为美感,而是一种习惯。尽管满大街都是披头散发,很少见有人将自己头
发打扮得花枝招展。
“嘻,还有一个萧篁竹呢?”李彀问哥儿几个。
毁虺尽见问,直愣愣的望着李彀摇摇头,表示不知,转脸他又望望缑鞲鞴。
“嗨,看着我干嘛呀?还不快去找他,你们就不怕他被闷死?”四个人八双眼睛,到处收寻地面,全然不顾葛聃人怎么样。不远处,却只见萧篁竹淡定自
若。一个人,坐在沙丘上望着湖水愁眉苦脸。边上站着一匹高头大马,注目凝神。一阵风吹过,马鬃起飘,八面威风。听见有人
叫他名字,起身掸掸屁股上黄沙,一手扶剑,一手牵着骏马,腰间除了别着盒子炮,还有系着的一个个铁疙瘩。那些铁疙瘩,随着萧篁竹起步
而有节奏的在他腰间一蹦一跳。
他走到李彀等面前,略有在意的望一眼在座的兄弟。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哥,我想了好大一会,卡西嫠到处是戈壁大漠,打我
等记事时候起,没听说过有什么湖。莫非,我们被沙尘暴卷到卡西嫠以外的地方去了?”难怪萧篁竹一个人静坐,确原来他心思
缜密。众人见他提问,各自摇摇头。所有人都庆祝死里逃生,哪里还顾得上周围地形地貌。只有悉心的萧篁竹察言观色,他无论在哪里,每一次都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线索,提出别人考虑不到的问题,想出别人想不到的办法。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暖洋洋的沙滩,因为有了动物和人,仿佛赶走以往的沉寂。相继从黄沙钻出来的人有的咳嗽、有的打喷嚏
。劫后余生的人们,没有哭泣,欢呼雀跃,笑声不断。牲畜也一样,驴喊马叫,一个劲奔向湖边喝水,来到沙滩上吃草。
没有人因为沙尘暴而勋命,也没有动物因沙尘暴而夭折。人们不知道被吹走多远,互相拍打着身上黄沙,不分你我。至于,谁家有几头牛,几只只羊,几匹马。谁多,谁少,分别打上什么记号,此时此刻都没那么重要。因为,生死攸关面前,再贵重的物品,都将是身外之物。
马帮人也一样,从西羌换回来的百把头水牛是否丢失,没有人去计较。感兴趣的是湖对面的犀牛山,山脚下的鹦鹉湖,以及湖边
周围绿树成荫,碧草青青到底是为哪般。
“哥儿几个,是不是先搞清楚我们的位置在哪里。要不然,怎么会找到榆树沟。”李彀说完,急忙从裤兜去掏指北针。双手从上
摸到下,几个口袋都没找到。他有点急眼“唉,我记得指北针放在衣兜里,咋就找不见了呢?”
缑鞲鞴在一旁提醒他说“哥,不会丢了吧?沙尘暴不知道将我们卷走多远,哪里还顾得及什么指北针。”缑鞲鞴见李彀一
副焦急样子,帮助他猜测,亦好像在安慰李彀。
“噢,对。在野狼谷,我将指北针换口袋了,幸亏你提醒。”李彀将手伸入自己胸脯。真的,一只瓶盖大小的指北针,顺手被
他从怀里掏出。
“啪”一下揭开盖,李彀目不转睛,却眉头紧皱。因为他发现指针旋转不停,分不清东南西北。他试着用手敲打几下,希望指北
针正常工作,结果还是在转。气得李彀举手就要往地上扔“我去,什么鬼?找不着北你转个魂啦!”
缑鞲鞴急忙上前阻拦“唉唉唉,大哥,使不得,使不得啊!摔坏了,你更麻烦。”
李彀将举到半空中的手戛然而止,没兴趣再看一眼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