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场间所有修士都吞下了所有原本想说的话，不自觉的警戒起来。

不过秦洛什么也没做，只是给应红袖送了一道晚来了几百年的传音。

“我这一生负过很多人，做过很多违心之事，说起来唯一能算对得住的只有你。”

“当年我是真的有考虑过你师傅的提议，和你结成道侣，然后放弃魔门身份，做一条正道的好走狗”

“只是我亏欠她太多，总得还。”

“往后你可以不用再为大义追着要杀我了，是不是轻松了些？”

“”

应红袖一言不发的与秦洛对视着，许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而后，那一道从未有过的第十重天劫便从秦洛头顶上方落下，一瞬间泯灭了一切。

万物寂静。

但好像也不是。

应红袖慢慢回过神来，终于听到了一些像是镜面破裂的声音，那是她一直用来平和心绪的太上境在崩溃。

她忽然回想起还被人称作红袖仙子，而非太上清绝剑仙的时候。

那时候秦洛还不叫秦洛，在玄真道宗只是个不起眼的内门弟子，修为境界不高，毫无名气。

以至于两人合力在大苍山屠龙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那个蹭名气的无耻小人。

后来秦洛成为玄真道宗的末名真传弟子，渐渐名扬天下，偶尔她也会为他感到高兴。

只是从来没想过，两人间的关系其实不像朋友。

直到在峨眉后山，听到自家师傅说自己将要和秦洛结为道侣时，她才隐约有所感觉。

但紧接着收到的就是秦洛背弃道门，与整个正魔两道为敌的消息。

身负两卷幽玄无字天书的秦洛成为近半个通玄界的追捕对象，而他之前以魔门身份做下的种种恶事也被公之于众。

残害同门，炼化正道修士元神，潜入玄真道宗偷取真传功法，几乎每一桩都是正道修行者的大忌。

所有曾与秦洛相熟的人都在第一时间撇清了关系，只有她不知所措。

她从来没想过秦洛还有这样的一面，也不知道，秦洛是如何与那魔道妖女相识相亲的。

想不通，于是她便闭关，直到突破六境。

而这时秦洛已经改换了姓名，自称无天魔尊，横行通玄界，连灭五台山、九华山两大当世一流仙门。

甚至就连她的师尊也在救援五台山时伤重坐化。

整个修行正道在秦洛的魔威下萎靡不振，武当昆仑封山不出，其余有实力者也只求自保，不图诛魔。

无奈之下，应红袖只能率领峨眉与玄真道宗、蜀山等大派联合，共同展开对于秦洛的围剿，前后交手多达十次，全败。

期间蜀山掌门人换了两任，玄真道宗上代宗主也被秦洛一巴掌打得坐化，只有她因为与秦洛的旧情一直无损。

但秦洛越是对她手下留情，此事便越抑郁难解。

就算他如今已经死了。

应红袖抬起头，静静望着天空，心中的太上境界终于荡然无存，就好像这人间，也空空如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