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意识淹没在依南的呼唤中,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
耳边打铁的声音越来越响,最后似乎是一记重锤砸在了什么瓷器上,“铛”地一声脆响把洛漪染从沉重的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天色微亮,依南靠在桌边打瞌睡,她皱着眉想要起身,被修长的手臂扶住了肩膀,她这才注意到守在床边的人。
“嘶……”洛漪染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这是伤到哪了,这么疼……”
“腰。”司洛卿沉着声音,只答了一个字。
洛漪染感觉有些撑不住只好任由他扶着靠在了床头,司洛卿站起身,“我去叫慕轩镜。”
“不必了吧,这么早。”打扰别人睡觉多不好,洛漪染心想。
“他一直守在这里,方才才回去。”司洛卿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房间。
洛漪染想问他两句话,欠了欠身子只顾着身上的伤,话没说得出来,人已经没影了。话说慕轩镜会守在这让她有些意外。
反复的开门声让依南清醒过来,看到她醒了,连忙上前。
洛漪染左看右看,“你没事吧?”
依南眼泪差点下来,“小姐,我是丫鬟您是主子,哪有让主子替下人挡伤的道理?”
“你受了伤不见得比我好的快,还不如我受伤呢!”洛漪染调整了一下姿势,腰上好像是被伤了一下,虽然使不了太大力气,但也不是不能动,坐好了她才反应过来,“我在哪呢?”
“谦王府,殿下把您抱回来的。”
“怎么没回安王府?”
“您要到谦王府习武的事殿下好像早就知道了,说是直接就在这里养伤吧,他以前的伤都是司公子帮他治的,很有经验。”
洛漪染眨了眨眼睛,“那我的衣服,我的伤口……谁处理的?”
“当然是奴婢了。”依南忽然一笑,“不过,殿下和司公子都在这里守了一夜。”
“辛苦你们了。”洛漪染装作没听懂她的弦外之意。
依南向外面看了一眼,趁还没人来,悄声问道,“您和司公子怎么了?他明明那么担心,怎么见你醒了话都不说两句就去叫殿下了?”
“我有那么让他在乎吗?”洛漪染这句话似是在问她,也好像是在问自己。
“昨天殿下把您带回来的时候,司公子见了一言不发,脸色可比寻常难看多了,殿下以为他不愿意替你治伤,还劝了两句。”
“许是他真不愿意呢?”
“小姐……”依南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洛漪染扶了扶腰,“我知道啦,等有机会我问问他。”问问他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说话间,慕轩镜推门进来了,笔直的身子站在床边连阳光都挡住了不少,“可好些了。”
“多谢陛下相救,感觉还可以。”洛漪染思考了一下,给了一个比较中立的回答。
“那就好,洛卿说你的伤且要养几天,这几日不要乱动,母后宫里派来了一个宫女照顾你,以前还是医女,习武的事暂且搁一搁。”
“反正我现在也跑不了,全听殿下安排吧。”洛漪染把头靠在墙上,司洛卿出去了干脆就没进来,“司公子会医?”
“他自幼学医,武功也不错,现在在谦王府的练武场上也算半个先生,毕竟对于巡城军来说,光会打仗还不行,江湖上难免有些需要镇压的人。”
“殿下真是辛苦了,听依南说您在这里守了一夜,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劳心费神的。”
“只是因为能看到你醒过来,我也好放心。”
洛漪染第一次这般仔细地端详慕轩镜,她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真的很好看,而且他因为是将帅,常年在战场上打磨出来的成熟稳重,所以即使现在鲜少带兵打仗,不着一身戎装,仍然英气逼人,平添了几分正气凛然。那一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