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那次在宫门前为难我的两个人。”
“哦~那看来这是要被杀人灭口啊!”司洛卿一声冷笑,“那倒不如不救。”
“话虽如此,可救一下还是有用的,如果仅凭月寒那一件事,皇后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铤而走险地想要杀他们灭口。”
“放心吧,千禾会把他们保下来的。”繁华的街道并没有因为这一个插曲而淡下氛围,新一轮的烟花再次绽放,衬着美好的月色似乎就是国泰民安的景象,“染染,你会永远留在这里吗?”
“嗯?”洛漪染微愣,感觉到他的手臂抱得紧了些,忽然才发现她好像太过于沉迷了,而这个明明对她的身份一知半解的男人却始终都记得这件事,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越发的明显。
她的沉默就是无声的答案,司洛卿在心里叹了口气。
待千禾追上慕轩镜的步伐之后,那一对男女已经跑出了吵嚷的街道,直奔城外而去,显然这是个明智之举,毕竟在谦王殿下的面前,城门的守卫还是非常自觉的跟着拦了一把。
那男子见已脱险,示意那妇人直接跑路,千禾三步并作两步地挡在了他们跟前。饶是这巡城军也没能跟上他的速度。
慕轩镜见只有他一个人,料想那二人大概是过节去了,可这个节他是甭想舒心了,此刻他倒全然忘了城中还有他抛下的某人。
佳节的氛围在夜深之时慢慢退去,林若鸢取了剑却并没有回谦王府,她靠在河边的树旁,遥想起年幼时的端阳节,父母带着她在这条街上看杂耍,放花灯,热闹温馨的场景历历在目,可随着父亲出事之后,一切都不复存在。
偌大的府邸仅一夜之间了无生气,她被父亲好友偷偷带走,隐姓埋名长到如今,再回京城,它依旧那么繁华,但却已物是人非,曾经的林府现在一片荒芜,一如那夜,萧索的让人心寒。
但是睹月思人的情绪却并不影响她对于暗杀作出迅速的反应。冰冷的长剑擦着她的肩膀,一闪而过,她反手推开来人的手腕,错步之间将其一掌逼退,然而,来的不是一个人。
慕轩镜来到约定地点,没有见到林若鸢,却发现了地上斑驳的血迹,霎时间,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散了所有人去找,甚至过了子时都一无所获,向来冷静的他,此刻心态崩的一塌糊涂。
本就已是夜深人静时分,街上空无一人,就连灯火都不曾亮起一盏,就算是再心急如焚,他还是强迫自己,让理智占据上风,现在他能想到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洛府上下安静的很,来往巡逻的家丁都在打着瞌睡,慕轩镜凭着记忆翻进了洛漪染的院子里,刚刚落地,就察觉到一丝寒意。
清冷如水的月光照着司洛卿修长的身形,一双好看的墨眸此刻落在慕轩镜的身上,平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可他却没有开口。
慕轩镜望了一眼他身后漆黑的屋子,饶是知道不合时宜,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今晚可见过若鸢?”
“见过,在酒馆门口。”
“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可安好?”
司洛卿想了又想,“挺好的,还拿了把剑。”
慕轩镜推算时间,那她出事应该是在取剑之后,时间更晚,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你可知她现在在哪?”
“不知道。”
慕轩镜再次看向房间,“我知道这很冒昧,我也并无其他想法,只是若鸢出事了,我想确认她是否在这里。”
“所以呢?”司洛卿挑眉,“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染染?”
慕轩镜抿了抿唇,轻言道,“我信不过她。”
司洛卿大概猜到“她”指的是林若鸢,自从知道自己中毒之后,她一直都在有意疏远慕轩镜,他大概是觉得她在故意躲着不见,藏到这来了。
“她不在,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