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言妖涂完药,安止谦带着言妖就回了梧桐苑,漫长的小路上,安止谦走在前面,言妖走在后面。
气氛沉寂的令人有些害怕,安止谦不说话,言妖也难得的安静下来,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彼此间像是在悄悄的改变什么,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一个,两个,都在沉默。
从学校到梧桐苑的路,好长好长。
校门口12路直达梧桐苑的公交车都不知已经过去了几趟,那往常平日里枯燥又压抑的生活,在安止谦的到来,好像有了一点点变化,或温暖,或冰凉,又或者是在成长。
走过不知道多少次这一条直达回家的路,却唯独这一次她心里面是轻松的,甚至于是欣喜的。
那些欣喜从哪里来,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安止谦走在前面,看过川流不息的车流,也曾走过春夏秋冬的河山,然而无论走到哪里,每每脑海里想起的总是年幼岁月里,那一双蕴含着无数悲凉的眼睛,和那小小的身影,背着大大的书包,孤独的一个人走过自己家的门前。
有时候驻足在门口,看着门口的牛奶箱,有时候站在学校门口,看着那些拉着自己孩子的爸爸或者妈妈,纯净的眼睛里,总是羡慕,羡慕。
十三年,多年长的一个数字啊。
可是这十三年,却是他安止谦永永远远都无法忘记的岁月,他曾在这十三年的岁月里等着一个傻姑娘回头看一看。
那些孤寂,悲凉的岁月里,言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却殊不知,若是她能够停下,回头看一看,她是能够发现点什么的。
她其实不是一个人,其实不是。
两个人回到梧桐苑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暗了,天上繁星点点,月亮开始渐渐升空,安止谦将手里面的药全部递给言妖,英俊的脸仍旧那样沉着,然后转身离开,身后言妖看着安止谦离去的背影,心一怔,莫名的难受。
犹豫半会,终是趁着安止谦还未开门进去的时候,开口喊着“安止谦”
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喊着那个人的名字,第一次,十三年来的第一次。
安止谦停下脚步,却是未回头,沉默的等待着言妖要说的话。
言妖咽了咽口水,试图咽下自己喉咙出传来的酸涩感,然后沙哑着声音道
“安止谦,我其实都知道”
那过去他们看似毫无交集的生活,实则密切相息的点点滴滴,她都知道,都知道的。
六岁那年的那一场事故,后来将近一年的时间,她都在医院,诺大的病房,每每醒来,总是自己一个人,黑暗又绝望,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醒来的床边总有一张画纸,上面画着金色的太阳,还有满是鲜花的道路。
她小小的手拂过那画上的每一寸,满目疮痍的心口上开始慢慢有了愈合的迹象。
三百四十天,太阳一直在,鲜花也一直都在盛开。
还有那过去的每一天早上,梧桐苑门口的牛奶箱,每天早上都会有一瓶温热的牛奶,那不是家里阿姨放的,那不是送牛奶的叔叔送错的,那是安止谦放的。
十三年,无间断,她其实知道。
那一条从学校到梧桐苑长长的路,她若是不出去玩,回家的路上总是能够遇到一位少年推着自行车,提着篮球。
院子里遇到的老人遇见就会问
“止谦啊,这么晚才回来啊?”
那少年点点头,礼貌又疏远“是啊,爷爷,打了会儿篮球就晚啦。”
可那少年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一副刚刚打完篮球,大汗淋漓的模样。
她知道,回家的路上第二条巷子口,总有一位少年站在那里,一等人就等好久,好久。
悠悠漫长的岁月,少年风雨无阻。
名家全体系的校园,学校有钱的出名,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