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北鱼的眼中，姬发现在的表情难看无比，痛苦纠结无奈的情绪在他的脸上尽显无疑，满眼的痛苦，似有小刀在他的心上切割着，要将他的心脏完全割裂。

这不奇怪，现在姬发面对的是一个最难的抉择，要他将心中最为珍视最难以割舍的五样事物分个高低，最后将那略输一筹的重视之物割舍。

这是何等之难的事？张北鱼真不知道姬发心中所选的五样最珍视最无法割舍的是什么，但不出所料，他的选择里一定有亲人，有挚友，曾经让他抑郁八年的痛楚便来源于他失去亲人之痛，纣王的残暴，他的无能为力，这些痛从来就没有从姬发的心里消失，一直都只是藏在姬发的心底，现在，张北鱼的问题无疑又将姬发心中最深的伤口撕开，然后让它暴露在外。

这种抉择，从来就不会是个简单的事，它直击内心，让你只能直视自己的欲望，毫无躲闪的余地，而现在，姬发被张北鱼从美好幻想之中一下丢进了九幽地狱，身后是最珍视的人和物，而化身恶魔的纣王正残忍的笑着，狂妄的要将他最珍视的东西毁去一样。

而做决定的人，是姬发。

他要自己选择将最爱之物推向深渊，与其永远分离。

“你会如何选择呢？选择逃避还是狠心决定牺牲一样保全其他？”张北鱼看着失神的姬发心中想到。

看着姬发本是放松的拳头现在紧紧的攥着，张北鱼就知道，这个选择对于姬发来说不仅仅是用艰难就可以形容的。

想要守护的越多，心中的压力就越大，这些珍视的人或物一直以来都是驱动姬发不断向前坚持不懈的力量源泉，是姬发心中发誓愿意牺牲一切也要守护的。

而现在，他必须要舍弃一样了。

再一次，只能选择保全自己，牺牲别人。

姬发咬着牙，攥着拳，一言不发，神色阴郁。

“我选好了。”

他缓缓说道，无比沉重，失魂落魄。

说完之后，他闭上了眼睛，只觉后脑遭受重击，耳鸣声不断从耳畔传来，做出这个选择让他几近昏厥，不得不喘气来稳住身体不倒下。

“在你做出选择之后，纣王遵守了诺言，没有再施暴行，直接离去，你成功守护了剩下的珍视之物。”说到这张北鱼顿了顿，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可惜好景不长，纣王再度降临，残忍的要再从你身边夺去一样你所珍爱之物”

“不，不，不要”姬发闻言之后肉眼可见的浑身一颤，一手扶在桌上，险些直接摔到地上。

“不要逼我，不要”姬发颤抖着说道“这都是假的，我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张北鱼一听顿时身体前倾，双手压在桌上说道“已经开始就不能停下了，现在你必须要做出选择，否则你所珍视的一切都要离你而去。”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一无所有的离开西商来到灵寸峰，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姬发一对重瞳儿里绽放着威严神光，让人不敢直视，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似有怒气在其中积蓄。

“我已经抛弃了一切，那些曾经我所珍视的一切，都如你所说，全被纣王剥夺了”姬发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北鱼，张北鱼与其对视，眼中亦有光芒绽放，丝毫不逊姬发重瞳儿之光。

“所以，我现在只有一个目标，不惜一切代价提升修为，不惜一切。”姬发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意义了。”张北鱼坐回座位说道“没错，它的意义就是让你知道你现在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将那些看似难以割舍的抛弃之后，等到繁花散尽，再无迷障，再无乱花迷眼之后，剩下的那一个让你留存的，就是你真正要追求的了。”

“虽然你没有说，但我知道，让你不愿继续下去的，连想想都不愿意的那个，是你的家人吧。”张北鱼说道“放心，你只用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