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袖炮,剧烈鼓荡,屋内空气瞬间凝固。
陈牧脸上毫无惧色,一脸轻松,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衫。
他了解他父亲,对他这根独苗,根本不可能下重手。这就是他自小骄横的原因。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广纵容气急,但那只刹那间掌管陈牧命运的手,始终没能落下去。
他咬着牙,冷哼一声,将手甩了下来。
他咬着牙大骂道“你还有心情鬼混,让你结果的那小子没死,你知不知道?”
“没死!谁没死。”陈牧一愣,瞬间恍悟道“怎么可能没事,我可是。”他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
“要不要滚回监察司,亲自去看看。”陈广道。
陈牧就算是再自大,现在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他父亲,但陈广多年军武生涯,从不无故放矢。
“他没死,那岂不是打了军方的脸?”陈牧眉头一簇,惊讶道。同时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陈广气急之下,终于忍不了。一巴掌呼在陈牧脸上。
这一巴掌没用真气,但先天武道高手的手劲何其之大。陈牧直接被打飞。
一嘴的血沫子。不过这种纯武力打击,看着很震撼,但基本影响不大。以先天武者的身体素质,休息一晚就能痊愈。
“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军方连监察司小卒都不敢杀,你说呐。你加入军方成为统领的路断了。”陈广道“我上升的路,也断了。”
“我这就去杀了那小子!”陈牧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
“站住。”陈广道“现在已经不是你们两人私仇,而是关乎军方,上面自然有命令下来。一切听我吩咐行事,以前你可以不听我的,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我的,不然取你性命的不是监察司,而是军方的人。”
……
此刻,露丝和塔利亚居住的小院内。塔利亚蒙着面纱,正在屋子内忙活着。
她的桌子上,放着一大堆药材。旁边还放着一杆小称。
皮尔将一个大大的药材箱,吃力的搬进屋子。
放好后,皮尔拍拍手,看着塔利亚道“小姐,你真打算学医?”
“嗯。”塔利亚轻轻嗯了一声。
皮尔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塔利亚没理他,依旧自顾自的忙活着。
他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小姐,露丝小姐的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
“前些日子,救治叶朔时,露丝小姐喝了很多酒。”
“嗯。”塔利亚再次应道。
“露丝小姐似乎很关心叶朔。”
“嗯。”
“那种关心似乎超越了朋友之间的那种。”
“嗯。”
皮尔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屋子。
他一走,塔利亚不断忙活的手,停了下来。
她叹了口气,缓缓走到窗前。轻轻取下自己的面纱。
这个窗户,对着假山,外面的人看不见,每当她心烦意乱之际,都会走到这儿,让自己的脸透透气。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苍白,坚硬,如同冰块。比以往更严重。
这些日子,在刁槐人的指点下,她对大秦医道越来越了解。
但刁槐人对她的病也束手无策。所以她便自己给自己配血补血养气的药。
一开始很有效,但渐渐的已经没有用处了。
她仔细考虑过自己的结局,一年后她就会化成为一个真正的冰人。全身上下,包括血液,都将被冻住。
塔利亚看着窗外轻轻道“至少保证了自己的容颜,死的不那么难看。”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双颊滑落。有不甘,有眷恋。
刚才皮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