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和叶朔走在最前面,一众监察司的司徒和行走,跟在两人身后。
黑压压一片人潮,出现在永安坊的街道上。
监察司到永安坊的距离不是很远。街道两旁都占满了人。
刚刚被全体监察司注视,叶朔还有些不适。如今却好了很多。
萧令瞅了瞅叶朔道:“你似乎和别人不一样?”
叶朔一愣道:“请都护指教。”
“这要是监察司别的人,如此威风走在前面,一旁还有这么多的街坊,只怕激动、兴奋的会忘乎所以。”
叶朔道:“享受万千目光,陶醉无上荣耀,是英雄的属性。我不是英雄,也不会做英雄。”
“有道理。”萧令道:“不过是不是英雄不是你说了算,今日不论成败、输赢、生死、你都是监察司的英雄。”
“那当监察司的英雄,可真容易。”叶朔道。
萧令道:“当死的英雄很容易,当活的英雄很难。可人总是这么贪心,不仅贪生,更贪名,所以英雄渐渐变成了奸雄。这样他们不仅保住了名,更守住了命。”
萧令沉默了会儿,犹豫了半响道:“观星山,看到了什么?”
叶朔道:“看到了中都的繁华,和亲朋好友的不舍。更看到了一个孱弱的女子,为了求生,所迸发出来的震撼力量。”
这个问题一直是萧令最关心的,若叶朔在观心山,毫无所获,那这次擂台的生死决斗,必然会死。
他不是俗人,叶朔也不是俗人。结果他问了一句俗话,而叶朔并没有雅答。
其实关于心境的东西,他不知道怎么雅问,而叶朔也不知怎么雅答。
萧令问的更直白了些:“弃剑一日,今天再次握剑,有什么感觉?”
“风,灌了进来,不大,若小溪,涓涓不绝。”
“这风起自哪儿?”
“青萍之末。”
“可是你的风?”
“还不全是。当灌进来的风停了,真正属于我的,就该来了。”
一听这话,萧令顿时哈哈大笑。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那风,可还带着香气,中都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羡慕你啊。”
站在两人后边的厉飞彤,总感觉两人很是怪异,特别是萧令最后一句香风,更让她很讶异。
她虽然没去过观星山,但叶朔和萧令讨论的东西正是心境的东西。显然,有人在观星山助了叶朔一臂之力。这人是谁?
此刻屋顶上站了两人。
一个身着白袍,一个淡蓝色劲装,面带轻纱。
正是顾惊梦和舒止水。
顾惊梦道:“他拿你开涮?”
“我知道?”
“你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抱歉,我忘了,你叫舒止水,至少名字是舒止水。”顾惊梦道:“以前中都有些下流画铺,还秘密出售你的裸体画册,也不见你有丝毫反应的舒止水。”
“皮囊只是外物。”
“还是你厉害,为自己多年不换发式,不换衣服,找了个这么哲学的借口。”
当然,这句话,是顾惊梦讽刺她的。
虽然舒止水一直披头散发,一身白袍,但她毕竟是个女子,自然不可能不洗衣服,不洗头发。
对她这个境界的武者,和凤舞天下楼的地位来说,想要清洁身子和衣物,也仅仅是一句话,一动念的事。
就这这场比武的关键时刻,远离大秦的北部特瓦都护府内,十余人正坐在一起整装待发。
带头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剑眉星目,身材挺拔。他的头发并不是如同大秦监察司传统发式,结在头顶。而是编成了数股小编,垂在脑后。
在身上墨鱼服的衬托下,整个人显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