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赞他,此时听了竟然不以为忤,还觉得顺耳,便道“茗烟姑娘过谦了,我雪雪又岂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风凌云笑道“雪雪公子与也先帖木儿一任要职,一个风流潇洒,正是京城贵公子中最让人羡慕的了。”
雪雪最恨听到人家夸也先帖木儿,他此时冷哼一声,道“天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风凌云点头道“其实也先帖木儿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其兄脱脱嘛,看似大元功臣,但依在下看来,却是罪臣。”
其实雪雪虽然恨透脱脱兄弟两人,但本能上还是很畏惧脱脱。此时听到风凌云竟敢说脱脱是罪臣,面色不由一变,叫道“你······你说什么?”
风凌云道“脱脱曾不顾众多大臣反对,变钞修河,却是引得天下大变,贼军四起,大元半壁江山不得。再有,他为亲是用,任命也先帖木儿为主帅,却是令得我大元三十万大军葬身沙场。其三,他帅百万之众去攻只有十万不到兵力的张士诚,劳民伤财,将近两个月过去,却是不见成效,也不知道是张士诚太厉害,还是我大元的军队真的弱到如此地步。其四,太子已经选中多时,却不得入住东宫,这也是脱脱的主意。如此四项大罪,落在谁的身上,一条都足以杀头,但在下却想不通,为何人家还活得风生水起,就连那个扶不起的烂泥也先帖木儿,也是身居要位。唉,想不通啊,真是想不通啊!”
风凌云连连叹息,却是说得雪雪心惊肉跳。忽地,他眼中尽是兴奋之色,叫道“本公子先行告辞了。”
风凌云望着雪雪那急切的样子,不由露出微微笑容。柳茗烟这时道“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跟他说这些的。”
风凌云知道柳茗烟是单纯,并不是傻,当下一笑,道“茗烟姑娘多想了,我只是叹息命运为何如此不同。”
柳茗烟道“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又何必去羡慕人家?”柳茗烟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心里却是想到“是啊,别人的命为何都那般好,为何我却是要身负血海深仇?马上就是腊月初一了,我真的杀得了狗皇帝么?若是我死了,你会记得我么?”她面露凄然之色,不由瞧向风凌云。风凌云也在这时看向她,四目相对,二人心间均是一颤。
柳茗烟从未见过如此明亮之目,那其中蕴藏着的不仅是天下韬略,仿佛还有望不到尽头的星空大开,令人为之着迷。而风凌云,却为见过如此清澈之目,仿佛一眼便能将其看过彻底,像是清澈的山泉。
不知为何,风凌云心中竟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样之感。而柳茗烟却是羞的低下头去。风凌云忽地起身,道“我就先告辞了。”
风凌云说完不等柳茗烟答话,便迈步走出房门。柳茗烟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美目中尽是迷离之色。
“风凌云呀风凌云?你在想什么?”风凌云走在街道上,自语苦笑。却在这时,风凌云见前面有一道熟悉的背影,他快步走去,离那背影只有丈余距离时,便将那背影给瞧清楚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柳茗烟的姐姐柳如眉。
风凌云心道“这姐妹两人是有秘密的人,柳如眉出现在这里,时不时的回头,颇是警惕,她这是要去哪里?”
风凌云跟在后面,只见柳如眉七转八转,便来到一处无人巷子。穿过巷子,便是一处宅子。这宅子不大不小,处在幽深僻静之地。这时大门又紧闭着,露着些诡异气氛。
柳如眉来到大门前,拉着门上大铁圈子撞了三下,前后两次撞击重一些,中间一次轻一些,然后便站在门口,不一会儿,便见门打开了,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走了出来。待柳如眉走进之后,四下一番察看,见没有异常,这才回去,重新将大门给关上。
风凌云自墙角走出,来到大门之前,一眼望去。这座宅子已经上了年代,门楣之上也没有挂有某某府址的牌子。风凌云腾身而去,掠过几座屋顶,忽然间不远处的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