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畜生,以后你荣升副队长,”李旭生哪有不从的道理,即使被贬了也不敢脸露难色。李旭生年纪和王顺谋相差无几,只有王虎河敢叫他“李畜生,”别人休想。他的名讳不是一般人能叫的,在王家大院,只有王家人可以直呼其名,别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叫李队长。
李旭生家住外县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当年逃难过来恰遇王家收留,其人心狠手辣,在很多见不得台面的事情,王虎河就派他去处理,久而久之深得王家信任。今天被贬半级,刚开始心里很不高兴,在心里约莫一个时辰都还在气头上但又不敢表露出来。王顺谋没有和舅舅王虎河去巡查土地,而是依然和其它常工把未犁完的土地继续犁,争取天黑前犁完一块,明天继续犁别的。王虎河一行人顺着冗麻方向走了,就知道这个外甥看不惯他的一些言行,他提拔他当队长,其实只是给他加薪水,同时希望他能受尊重一点,他依然是常工,而且愿意做这个工作,自己作为长辈就不强求了,外甥勇武,以后说不定还能保护自己。王虎河一行听说江见有一个顽固份子,今天是要去教训一番。
王顺谋把自己获得舅舅重用一事告诉妻子韦氏,韦氏就说“孩他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家里的主心骨,你觉得可以就行。”王顺谋说“我是看不惯舅舅的一些作为,队长就不会当的,但今天舅舅临走时对我耳语一番,说工钱已经涨到一个月五块大洋了,比之前做小工是涨了四块。反正他赚过钱容易,就当他为自己修阴功、积阴德吧。”韦氏见丈夫涨薪水,很是高兴,但见丈夫不见得对钱眼热,就说“这钱咱们就好好存着,要是以后世道变了,可以临时救急,也可以到街上买一些棉花来给几个子女各做一件棉袄和一双棉鞋,免得冬天到了冻得脚生冻包。”王顺谋同意韦氏看法,入夜,王顺谋已经鼾声四起,韦氏还在盘算着家里的开支。德儿八岁了,一天只知道上山掏鸟窝,王顺谋两口子看着心急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要送去谢家坪给谢老先生教育启蒙,自家目前经济状况并不好,几个孩子让他焦急万分。一天晚饭后韦氏说“德儿人很聪明,但是天上顽皮,不是读书的料,送去学堂估计是瞎折腾,”两口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韦氏继续说“要不,去问你老财舅舅,看他家孙子要不要人带,德儿能背的。”王顺谋内心很挣扎,他很希望大儿子能识文断字,哪怕和自己一样读几年也是可以的,但韦氏说得也在理。他看了一眼韦氏然后说“明天睡前给你一个准话,”夫妻俩安顿完四个孩子,已经到了睡觉时间。
次日,王顺谋跑到舅舅厅堂里,扯开嗓门说“舅舅在吗?”下人杜鹃过来食指对着自己嘴巴长长的“嘘”悄悄的说“老爷还在睡觉。”王顺河索性找一个椅子坐起来,杜鹃知道他是老爷的外甥,况且还是不上任只拿薪水的保安队长,当然不敢怠慢,忙去沏茶去了。里屋一声咳嗽,闷声闷气的说“谁啊?要不要人睡觉?”“老爷,哦舅舅,是我,顺谋,”王顺谋看着有声音的方向说。不一会,一个年轻女子搀扶着睡眼惺忪不断打哈欠的老财出来,“你一大早干嘛啊?有话快说。”“舅舅,我想问一下大表弟官孟的长子要不要人带,我大儿子王文德今年八岁满了,虚岁九岁了,看能不能过来带带,给一点饭吃就行”,顺谋看着舅舅忐忑的说。“明天带来就行,”说着手一挥,王顺谋识趣的作揖然后退下去,要到坛坪去看田水了,如果田水干了,里面的鱼苗就死了,王虎河看着美娇娘,“走,继续睡觉,生儿子。”刚要推开门,李旭生跑进来“老爷,不好,冗麻韦家的那块水田没有拿下。”“混蛋畜生,不会来别的,”使个眼色就进里屋了,李旭生偷瞄了一眼杜鹃就屁颠屁颠的走了,那两半屁股上下抖动,杜鹃脸红着目送这个胖子走了。杜鹃日复一日的服侍老爷,自己也到豆蔻年纪,对男女之情有一点懂了,刚刚老爷说“回去生儿子”被他听得真真的,这回被李旭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