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带着挑瓷泥的工具赶到跟小苑约定的地方时,小苑已经等在那里了,她老神在在地坐在树底下的大青石上,拿草帽当扇子使劲地扇风,身旁放着扁担,扁担一端挑着尼龙绳捆着的蛇皮袋。
陈清秋还没走到她身边,她就“噌”一声从大青石上跳了下来,抹了一下还挂在脸上了汗珠,着急地说“中午你出门后,我看到你家马屁精鬼鬼祟祟地尾随你,不知道你发现她没有?”
陈小苑所说的马屁精就是黄雪玲,尽管黄雪玲对陈清秋态度恶劣,可是在村里的名声并不算差,她对村里的每个人都是非常有礼貌,嘴巴甜,逮到人家一丁点的好便使劲地夸,不知道她本性的人都觉得她是一个有教养懂礼貌好相处的人。
陈清秋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整天被人跟踪,就算对方没做什么事,心里也会不舒服,何况黄雪玲并不是好人,总觉得来者不善。
只是,她昨晚把话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按道理黄焕娣没理由再为难她。
这样想想,心里平静了些,加上小苑把话题带偏,诉说她的弟弟欺负她的事,陈清秋就把这茬事放到一边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碰到有山泉水喝的地方歇歇脚,喝两捧水再赶路,大约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竿子高时,两人才赶到山尖顶,不敢停下喘口气,立即就往蛇皮袋里装瓷泥,挑起飞快下山。
小苑听了陈清秋的劝,没有像昨天那样多装,大约也是五六十斤的样子,所以两人下山时走得很快,中途只停歇一次,之后就直奔秦帆土窑。
赶在过秤师父下班之前过了秤,两人的瓷泥重量差不多,小苑的是六十六斤,陈清秋六十三斤。
两人在过秤师父的带领下,来到秦帆办公室,正巧里面有其他人正在与秦帆说着话
“黄老板,这个月又到了月尾了,你那边的账款应该结清给我了,我这边资金都快周转不过了来!”
“哎,老秦,这个月我的客户也没结款给我,我的资金周转也困难,天天在催款,等客户的账款一到,马上就给你结款送过来……”
“……”
做生意,你欠我我欠你都是常事,哭穷也是催款的一种手段,陈清秋觉得秦帆不可能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她相信秦帆的土窑没什么大事,因为前世这个时候并没有听说土窑碰到什么了不起的困难,土窑真正倒下是十年之后。
办公室门很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令陈清秋心悬了起来,没想到前世三十几岁碰到的奸商黄致民竟然现在就碰面了。
现在的黄致民才二十几岁,长得帅气,给人感觉挺阳光,而前世陈清秋跟他做生意时,他已经四十几岁了,整一个秃顶的油腻大叔形像。
那时,他做着陶瓷贸易生意,但是总赚不到什么钱,又想赚快钱,只要觉得哪一行赚钱快,他就去涉猎。
资金分散,精力分散,最后基本做什么都赚不到钱。
不会做生意可以说是能力问题,但人品有问题却是要命的,黄致民这人做生意不讲诚信,嘴巴油滑,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一般,没几句能兑现。
前世与陈清秋做生意时,在合同条款上写明具体结款时间,等到了时间总是左拖右拖,天天哭穷叫苦,事实上他有钱,只是把钱拿去放高利贷,拿去做短期投资。
当时知道他人品的人都不愿跟他做生意,只有对他不熟悉的人才会上他的当。
前世陈清秋知道黄致民的口碑差时,已经三十多岁了,如果这一世所有的事还是按原来的步骤发展的话,现在的黄致民的口碑应该还没有那么差。
但是,一个人的本性基本不会差得太远,陈清秋担心秦帆会给黄致民坑了。
突然,一个念头在脑子冒出来,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