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帆想知道陈清秋是怎么办到的,但陈清秋没有时间跟他详细说,只是将合同递给他,而她就跑去练泥车间开始指挥工人清点瓷泥。
接下来,陈清秋将清点瓷泥并包装好的任务交给秦帆,而她得去联系鸡公车,按平常运输情况,每辆鸡公车可以装下两百斤瓷泥,一千五斤只需要八辆。
据粗略统计,整个大南村有二十几辆鸡公车,如果是平时,转两三个生产队就能搞定,接在年关却不再是容易的事。
按村民们的观念,只要过了腊月二十三小年后,就启动了过年模式,只要与生死无关的,都得放下,劳累了一年,得好好休息,如果还拼命干活,将会影响明年的运气。
到了年关,原来勤劳的人们一个比一个懒,谁也不会因为可以多赚三块钱而义无反顾地出车,否则,那人就会给打上“贪财”标签。
作为土生土长的大南村民,陈清秋对村民非常了解,所以,在逐家逐户找车子之前,就想好了将运费加到了三块五角钱,比平时多了五角钱。
哪怕是这样,将整个村子转遍了,废了不少口舌,还是少一辆鸡公车。
本来就没将陈经国与陈二伯列入考虑的范围内,陈经国这人,她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而陈二伯近来身体突然变差了很多,近一个月来都在感冒,她不好意思将他列入考虑的范围。
想来想去,再也没有其他人选,最后打了个响指,决定由她推最后一辆车。
她现在比以前长高长壮了,就算没有力气推两百斤,但推一百总不会有问题。
回到土窑,将这事跟秦帆一说,他立即反对,他说还是他来推,虽然他几乎没推过鸡公车,也知道推这种车需要经验才能掌握平衡,但怎么说也不会比一个丫头片子差吧。
不过,陈清秋最后还是说服了他,因为土窑里最后的事情还得由他来主持,而她如果搞不定的话,其他推车的村民也会搭把手,最多她多给那些搭把手的人一些钱就是了。
整整忙了一个下午,终于将第二天的事全部落实。
临离开前,陈清秋拿出上午与许云桦一起写好的笔记,认认真真的核对一遍,再三思考,没有落下什么了,她才骑着车子离开土窑。
站在三岔路口,看眼看太阳还有一竿子高,陈清秋犹豫了一下,想到悬而未决的草药事件,她并没有往镇里赶,而朝大南村的家骑去。
回家必须经过陈经国家门口,她特意放慢速度往里瞧,竟然意外地看到黄雪玲正在天井坐着捆扎草药,那草药一大堆乱糟糟地放在地上,颜色翠绿。
屋里没有其他人,黄雪玲忙得十分专注,以至于门外有人经过都不自知。
陈清秋按了一单车铃铛,“铃铃……”
黄雪玲抬头看到是陈清秋,平静的表情显现几许慌乱,接着抱着面前乱糟糟的草药光似的跑进了她的房间,还“咣”关上门。
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陈清秋想印证自己的想法,支起单车就奔进去,捡起落到地上的几片叶子,几片真草药叶子中夹杂了两片假草药,这个假草药跟前两次来闹事的人手里的假草药一模一样。
在屋前屋后的篱笆上花台上到处都是,而真草药品质不咋的,还带着星星点点红泥土,正是大南村自留地周边山上的产物。
拿着真假草药叶子,陈清秋陷入了疑惑,要说黄雪玲只是想诬陷,嫁祸于她,那只要拿几捆草药做做文章就得了,为什么要弄得假多真少?
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么低级的栽赃陷害真的会发生?她难道不怕事情真相浮出水面后她在镇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吗?
原想去拍黄雪玲的房门,但转念一想,陈清秋走向房门的脚步一转,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
回到家里,打开所有的门窗通通风,然后就去挑了一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