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刻意摸黑的名声也不断抬高。
放在以前,他若是出现在这里,除乐馆掌柜之外,旁边围观之人也会大声斥骂,说他不自量力。
哪像今日,周围不少人已经站在他这一边,逼着王伯安上场。
若非如此,王伯安绝不愿出来与刘子弦较量。
王伯安瞥了刘子弦抱着的瑟,心中一沉,对方用的是五十弦瑟,这个年代还用这种瑟的人,几乎都是高手。
刘岚霜毫无客套,直截了当道:“可以开始了吗?”
王伯安怒哼一声,道:“你想怎么比试?”
“你我各弹一曲,由在场众人点评。”
王伯安心知到了这个地步,退让也无用,傲然道:“既然如此,你先鼓吧,让老夫看看你有多少本领。”
刘岚霜也不推辞,向武承嗣看了一眼,道:“我去啦。”
武承嗣笑道:“去吧,我在下面为你加油!”
刘岚霜点了点头,上到木台,坐在案几上,将瑟摆放好。
别的乐师演奏前,往往会对观众说一些客套话,她却一语不发,默默调试了一下系弦的方枘,然后闭上双眼,调匀呼吸。
再睁眼时,手上各指皆已放在各弦上。
左手四指控制低八度中声七弦,右手四指控制高八度清声七弦,中八度七弦则由双手配合拨弄,其余弦则是用于辅佐这二十一弦。
只见她纤纤手指不住晃动,如同十个小人在瑟弦上翩翩起舞。
或挑、或勾、或抹、或摘,各种指法相互糅合,一个个婉转幽雅的音符传入众人耳中。
与琴声不同,瑟音多颤,能勾起每个人心底最柔软的一部分情感,轻柔的音符从指间潺潺而出,击打着每个人的心弦。
一时之间,整个大厅内变得寂静无声,除了高低盘旋的瑟曲外,绝无半点声音。
王伯安忽然哼了一声,淡淡道:“原来是‘淡月映湖’,很简单的曲目,也没什么了不起。”
只可惜包括掌柜在内,没有人去听他说了什么,皆沉醉在瑟曲之美中。
刘岚霜鼓瑟之时,时而会向武承嗣看上一眼,见他闭着双目,唇边带笑,陶醉在自己乐曲中,心中十分欢喜。
一曲奏罢,大厅内依然寂静无声,人人都在回味刚才的美妙之音。
刘岚霜飘然来到武承嗣身前,一双明眸盯着他,似乎盼着他赶紧夸奖自己。
武承嗣却依然闭着眼,摇头晃脑,仿佛喝醉酒一般。
便在这时,有人已回过神来,大声道:“奏的好!王老先生,该你了!”
“咦!王老先生怎么不见了?”
“不会是逃跑了吧?”
“诸位,王老先生突感身体不适,已经先回去了。”乐馆掌柜解释道。
“哈哈!王伯安真的跑了!”有人幸灾乐祸。
“跑了就跑了吧,刘大家,你再给大伙奏一曲吧!”有人开始称呼刘岚霜大家。
刘岚霜淡淡道:“既然王伯安逃走,这一场便是我胜了。”说完拉着武承嗣,便要离开。
武承嗣走了几步,忽然发现凤舞不见了,四处一看,发现她靠在一张椅子上睡着了。
忙过去将她拉起来,问:“你怎么睡起来了?”
凤舞揉了揉眼睛,道:“我也不知道,听到刚才的曲儿,我就想睡觉。”
刘岚霜瞥了她一眼,神情很不高兴。
叫醒凤舞,三人正要离开,有人喊道:“刘子弦,你别走啊,再给大家演一曲吧!”
刘岚霜冷冷道:“我来这里弹奏,不是为了给你们听的。”神情冷傲,一副“你等这些愚民不配听我弹奏”的表情。
一名绿袍老者哼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