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用厌军做为杀手锏对付教军,但现在这种情况,他竟还如此一味信任自己?以至竟说出力挽狂澜这种希冀?
只半日功夫,杀手锏变成稻草,稻草真的可以救命吗?
司马白左眸寒光一掠,这大晋元老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信任模样,但他眼中所见,老人乃是光影黯淡,气息散乱。
这分明便是忧心如焚的表征,司马白甚至能断定,这老大人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只是凭一口气吊一丝命而已。
看出这些,司马白并未使用望气异能,准确说,是望气异能已经升华了。此刻眼中所见已无从前残像虚影,他甚至没有特意调用矩相珠胎,左眸便已感知了眼前人的气息。
是的,矩相珠胎变了样子。
自与石永嘉屡行夫妻之实以来,珠胎便似得到了大补滋养一般,日益充盈凝实。
非但矩相珠胎本身变了样子,司马白对其的使用方法也不一样了。最初使用矩相珠胎只靠偶然靠本能,顶多算做野路子。从慕容恪那里得到初卷起,渐渐窥得门境,再到由李虞那里得到简牍,已是登堂入室,直到与石永嘉合力解读出藏文镜经文,三部经文奥义融合贯通,他对三皇内文的理解和掌握,早非当日可比,如今全以经文奥义驱动矩相珠胎。
这是司马白底气所在!
从威南城初战镇北牙营至今,他对战场的把控能力,已至前所未有的巅峰。
以他的统摄能力,五千人,不多不少,刚刚好!
力挽狂澜?
虽是艰辛,却也大可一试!
“必不负朝廷厚望。”司马白没有和王导客套谦虚。
王导一双老眼猛的睁圆,他清晰感受到对面年轻人的自信“好,很好,自陛下以降,大晋上下,静候武昌郡王凯旋。”
“刀!”
司马白伸手一呼,立在他身后的荀羡旋即递上御衡白和昆吾。
“荀将军彪锐更胜从前了。”王导扫过两件长兵,冲荀羡赞道。
荀羡只嘿嘿笑了笑,没回话,换来王导意味深长的颔首。
方才荀羡同司马白一道从后厅出来,王导就已经注意到了荀羡的变化。从前的荀羡除了身手高超,其他的和大营东厢那些人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顽劣。现在,王导看到了一种自信,那是视死如归的自信,他知道,这种明知是死却一往无前的自信,没有一场场的胜仗,绝养不出来。
正如厅内那五个悍将一样!
望着司马白手握长兵,跨出门厅的身影,厅中悍将们追随其后鱼贯而出,老人不禁感叹,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一代的司马氏,真是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抬头瞥了眼压城的乌云,司马白攥紧了手中长兵“吹角,点兵!”
呜呜呜
角号响起,传遍大营,东厢的左卫将士正纳闷怎么回事,便见那晚的铁骑再次出现,开始向校场汇集。
人如虎马如龙,沉闷里透出金戈铁马的血腥,就算平民百姓也看的出来,这的确是一支精锐!
如此一支虎狼之师静静集合在校场,相比晚上,白天看的更清楚,也更让人望之生畏!
“是荀爷!”
有人赫然发现,京师首屈一指的大佬荀羡,竟站在点将台上。
接着更多人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司马都尉!”
“徐哥,那不是你家二哥吗?”
“赤甲的那位,竟站在荀爷前面,连荀爷都毕恭毕敬的,到底何方神圣?”
京师上下无人不晓荀羡,那是和会稽王都能称兄道弟的人物,是什么人物能让他甘居其后?
“那赤甲人瞧着像是这支兵马的主帅。”
“我说,那该不会是那眼睛”
“太白不去,刀兵不断!”
“是武昌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