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到张宾方才说有一事相托,莫非是要将此物相托?眼中那一金一白的瞳子顿时大放光彩,但转念一想,心中道了一声惭愧,堂堂司马家子孙,怎能对羯狗财物动心,羯狗便是自己将金山银山双手奉上,司马家的子孙也只当粪土泥坷而已!那宝贝最好烂在这张宾的肚子里!
张宾瞧着司马白眼神明暗忽闪,忽然话锋一转,道“太白经天,福德在燕”
“什么?”司马白没有听清,但言语中已是不耐烦,只想一刀结果了眼前这个旷古汉贼。
张宾抬头望向天空,天已蒙蒙发白,太阳正露出头来,却仍有一颗星辰闪着辉芒,那是启明星,也叫做太白,张宾望着司马白,平静问道“殿下可信天道?”
司马白一怔,啐道“休要故弄玄虚!”
张宾却是自顾说道“殿下可知苏秦张仪,又或孙膑庞涓?”
司马白晒笑道“既已回光返照,还啰嗦这些?”
张宾一笑,接着说道“此四人能搅动春秋战国之天下大势,殿下可知所凭为何?”
司马白讥笑道“他四人师从鬼谷王禅老祖,学得经世本领,能纵横天下自然是靠兵法韬略。”
“也对,也不对,”老人不在意司马白的冷嘲热讽,继续问道“殿下,可知头悬梁锥刺股的典故?”
司马白早已不耐烦,随口道“苏秦游说秦王不成,落魄归家,父母妻嫂恼他耗费家财无有功业,羞辱恶骂不以他为亲人骨肉”
本是无心之言,司马白却忽而颇为感触,如苏秦得配六国相印之大才,竟也有落魄困窘之时,自己比之苏秦,是否也能由落魄而出人头地?那男人若无功业本领,当真妻不以为夫,母不以为子么?
他心中有所思,这一典故越讲越投入“苏秦搜检旧箱,得阴符一书,乃昼夜揣摩,夜倦欲睡,则引锥自刺其股,血流遍足”
“何为阴符?”老人忽然打断司马白。
司马白沉思一阵,回道“细细想来,还真不知何为阴符,未曾读过。”
“殿下当真好学问,这阴符二字于正史少有记载,却多见于稗官野史,殿下未曾读过也不出奇,本就很少有人读过,”老人笑赞,话锋一转,肃然道,“只因阴符,是天道繁衍!”
“天道繁衍?”司马白又是一声冷笑,“我知你身怀大才,原还在想如此之人在将死之际会说些什么,没成想,竟只是在故弄玄虚,不如歇一歇,我送你上路!”
老人浑不在意,继续说道“吾幼时常叹为何总有圣人、大贤、帝王、英雄能够建立赫赫功勋,成就旷世基业,他们因何能知人所不能知之理,成人所不能成之事,莫非真乃天命?直至吾偶然于云梦山石洞中习得一卷壁刻经书,方知天下至理不过天道二字!吾也不知这天道从何而来,但自三皇五帝,经夏商周秦汉三国至今,天道似乎就存在于世间,吾推测,伏羲得天道而能造阴阳八卦、女娲得天道能定婚姻人伦、神农得天道而能知百草五谷”
“嘿嘿荒诞之至!此说糊弄无知匹夫尚还可能!”未待张宾讲完,司马白便一阵冷笑打断,“依你之见,黄帝胜蚩尤乃是得了天道,夏禹治水铸九鼎也是得了天道,商汤、周武王、始皇帝、汉高祖、本朝武帝都是得了天道才创出基业,就连羯狗石勒和先生你,也是得了天道才能篡晋立赵,对是不对?”
张宾一阵莞尔,回道“殿下真是个妙人,不过老夫确信,黄帝之黄帝阴符真经、姜尚之太公阴符、鬼谷子之本经阴符七术,都乃天道繁衍,殿下可有读过?”
“闻所未闻!”
“既然未曾读过,殿下凭何嗤之以鼻?”张宾继续说道,“老朽少时游历云梦山,误入鬼谷石洞,于洞中石壁之上所习那部经卷,正是鬼谷子之本经阴符七术,老朽以其辅佐石王纵横天下,区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