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城休整,更撤开赤山守军,放高钊大军径直来此!封抽纵然求饶,高钊也不会放过他,他却也只能再联慕容死磕高钊!到时高句丽连翻受挫,即使拿下坚城平郭,又岂能抗衡贵国?”
孙伏都似乎听出了眉目,向石邃劝道“大单于息怒,不妨听他说完。”
石邃不置可否,司马白则继续说道“若依我计,辽东最后的局面,乃是封抽先亡,慕容鲜卑紧随其后与城同殉,而高句丽贼连翻恶战伤筋动骨,凭何强占辽东?你只需使一说客,便可退他倾国之师!嘿,我一番好意替你谋划,连我那些慕容兄弟都撂进去了,你却还诬赖我欲收渔人之利!我将草都拔尽了,以后你才好种地,不是么?你不费一兵一卒,只需冷眼旁观便可据有辽东,岂不美哉?赵国上下岂不都要颂你文韬武略?你与弟弟岂不越加兄友弟恭?你不是要张宾遗言么,我也可以告于你,我早说了,区区几句遗言,添头而已,这么一大笔买卖,又岂能没个添头?若与我做成了这笔买卖,你此番来辽,可还有遗憾?!”
帐中一时寂静无言,却不同于先前之静,无人再笑一声!
平郭城现在三足鼎立,高句丽、封抽、慕容,司马小儿竟要一口气全收拾了?孙伏都强做镇定问道“若与你做这买卖,我大赵只需冷眼旁观,便可坐享辽东?”
“却是可惜了你那二十万雄兵,竟无用武之地!”司马白顿了顿,又道,“只是封抽不像我这么傻,你们纵然是他主子,他也未必依你所令先行出兵!罢了,我不妨再送个添头,我可让慕容先行出城击贼,封抽相机而动即可!算上慕容这个添头,你看这买卖,可还稳妥?”
卖掉封抽尚在情理,司马小儿竟要连慕容鲜卑也一起卖掉?!
石邃和孙伏都两人互望一眼,都瞧见了对方眼神中的震惊和兴奋,这确实就稳妥了!若与司马白做成了这笔买卖,何止没有遗憾,简直功勋卓著!但却哪里不对劲呢?
“只是,”司马白忽道。
“只是什么?”石邃哈哈一笑,便是这里不对劲了,好大一笔买卖,好多的添头,他岂能不要个好价钱?他若不赚个天翻地覆,都算姓司马的仁义!
但司马小儿将慕容鲜卑和封抽一起做价卖掉,究竟想要个什么价钱呢?石邃心道,可不论他想要什么,只瞧他那俩添头,这买卖都做的!
“我既表了真心,封抽也该拿出诚意才是,你们是他主子,得先和你们定好,”司马白淡淡道“平郭东南西三个城门,高句丽贼在东,封抽在西,慕容若先击高句丽贼,封抽大军怕是来不及配合,所以封抽须得先移营南城门方可。”
“就这个?”孙伏都目瞪口呆,他原以为司马白要提什么条件,却只是这个?
“这个很难么?”司马白问道。
“不难!自当如此!”孙伏都脱口而道。南城门外虽是响水河滩涂,暂时驻扎大军却也绰绰有余。
“哈哈哈!”
竟是石邃忽然大笑,他盯着司马白,阴戾说道“以你这番谋划,你倒堪称我大赵肱骨之臣!司马小儿!欺我无知么?你堂堂晋室皇族,为何与我大赵出谋划策!说,你究竟有什么图谋?”
司马白却痛快回道“我自有图谋,但不想说。你自得你的好处,管我有甚所图?!”
“司马小儿!你当我好欺?!”石邃勃然大怒,司马白必然是包藏祸心,若不弄清这祸心为何,怎能让人心安!
只见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司马白面前,他远比司马白魁梧强壮,又足足高出司马白一头,一双虎目俯视着司马白,百战疆场杀人如麻的戾气顿时笼罩司马白!
司马白还记得初次遇见石邃时的场面,石邃一瞥之威便令他胆战心惊不敢相抗!
但如今,他已不是那个纨绔王公了,石邃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