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
天机殿的人说,放任他流窜于世间,迟早会为祸苍生。
……
不知是受了伤还是什么的缘故,凤瑾一晚上都睡不安稳。
梦里总会有一个长得极为好看的少年,狠戾的喝着:“滚!”
但她自己竟毫不胆怯,笑眯眯的凑上去,道:“小哥哥,你真好看!”
她记得,她将他拽到了一处铜锈斑斑的宫门,给了他一把前几日碰巧寻来的钥匙。
她记得,她对他说要常来找她玩,别把她忘了,可连着几年,趁着楚辞不注意,从含英殿里溜过来,都没见着人。
几年都不见,他肯定是忘了。
只是再没机会询问,因为她被迫离宫了。
——那个早已与她有师徒之名的世外高人,玄机子来了。
场景转瞬黑暗……
少年阴沉着脸,狭长的双眸深邃得见不到底,一遍遍阴狠的对她说:
“你失约了……”
凤瑾瞬间就被吓醒了,捶了捶昏昏沉沉的脑袋,恍惚的朝窗户看去,外边正风雪呼啸。
很冷,快到除夕夜了。
等回过神儿来,才发觉衣衫湿透,腹部的伤口受了汗水,又开始作痛。
多年来养成的敏感,仅凭呼吸的一丝变化,谢玄都能了解到她的状况,更何况夜半惊醒。
“陛下?”
谢玄用内力温了杯茶,端到凤瑾的面前。
眼前的人毕竟是女帝,心中总有些不能同外人提及的秘密,他将问询的心思藏起,仅留了关切。
这才是他的本分。
凤瑾摇了摇头,轻声叹道:“没事。”
顺手接过斟来的温茶饮了两口,便又躺了回去。
谢玄细心的将窗户关了一半,摸了摸睡意朦胧的小玄子扬起的脑袋,也合衣躺到了自己的地铺上。
守着凤瑾,才能让他找到存在的意义。
为她而活,似乎从最开始就注定好了。
他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
夜晚很静很静,凤瑾终于数着各种被烹饪过的羊,再次睡了过去。
睡梦前唯一的念头是,明日不想吃萝卜了,因为梦里有人叫她萝卜……
她要吃羊肉!
烤全羊,羊肉串,羊肉汤锅,红烧羊肉……随便什么都好。
悲哀的是,第二天她最先见到的不是羊肉,而是责任心爆表的大禹劳模——楚辞。
听张全通禀,他是来探望她的伤势的。
只是……
“陛下,你既然想要痛改前非,让我给你的机会。
“那么从现在起,你不可再荒废朝政,懈怠政务。
“考虑到你整整两年都没有碰过奏折,处理起来肯定不会有以前那么顺手,以后臣会将不算重要的挑出来,仅留重要的让陛下决策。
“陛下可有异议?”
楚辞单手负于身后,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的盯着凤瑾。
一身蓝色锦袍,腰间玉质绶带,头上簪着大禹文人最爱的四君子玉簪,真的是将清风朗月、芝兰玉树四个词阐释得完美。
可在凤瑾眼里……
求求你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