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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瑾蹙起眉头,看着他不发一言的转过头,慢慢起身,在这间偌大的、密闭的房间里徘徊。
白色的冷气不停的从玄冰床上,贴着地朝四周无声的涌去,墨绿色衣摆扰动着白雾,好似要遁入无人能至的虚无世界。
凤瑾的心蓦的一紧,将腿从冰床上移下,赤着脚就朝他走去。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更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就是不原意他消失。
或许,只是心善的她想要拯救一个,看起来像要走上黄泉路的人
“喂一一”
凤瑾惊扰了原本安静的白雾,一路“风起云涌”的到达了贺察的身后,心中思虑重重,开口却只有简单的一句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贺察这个人,周身都充满了神秘,她不清楚他的身份、背景、目的,以及敌友情况,对于他的了解,仅限于“贺察”二字。
贺察像是没听见一样,双手垂于身侧,自顾自的观察着屋中的布局陈设。
整个房间,除了自己的心跳,凤瑾没再听到任何的声音。
心里迷惑重重,加之身处陌生之地,又让她思虑重重,几番叠加,便忍不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来。
“宋屏是你什么人”
贺察脚步渐缓,随之停在了凶煞海兽模样的灯座上,对于凤瑾的试探,根本没放在心上。
一次两次被忽略,凤瑾已经有了点儿脾气。
不在乎他之前在药王谷救过自己,用明目张胆的怀疑语气质问道
“你与此处的主人,到底什么关系”
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地一看便知位置隐蔽、戒备森严,说不定离幕后黑手极近。
她是被人几经辗转的绑来的,能够深入敌营腹地可以理解,那他呢,总不能说游玩时不小心误入吧
能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敌人的朋友。
贺察的视线,落在海兽灯上幽蓝的火焰许久,才慢慢转身,一言不发的望着凤瑾。
眸光平静淡漠,口中不曾说过斥责言语,凤瑾却忽然感到心慌,后悔自己刚才不该那么直白。
在那丝毫没有责怪之意的目光之下,凤瑾心虚的偏过了头,故作沉浸的观察着另一侧的海兽灯。
海兽头大身小,皮外长着粗刺,整体由一种暗沉不透的晶石雕刻而出,大张的嘴巴周围,镶着一排细密的黑色石头。
舌尖的位置,摆着一叠奶白色的油膏,幽蓝的火焰在油膏的上方跳动,映得黑石冷光森森的,倒像是真正的牙齿。
凤瑾顿时有种“那东西本是活物”的荒诞想法。
不由自主的抚摸着冒着鸡皮疙瘩的手臂,视线不小心向侧上方移动,正好对上了贺察的双眼。
“凤瑾,我不会害你。”
说完,他便向昏暗的房门的方向走去,慢慢的淡化在玄冰床涌出的白雾当中。
这是凤瑾第一次听见贺察叫自己的名字,诧异之后,便是满满的复杂。
她的心很不好受,明明不过几面之缘,明明他对她说话的字数,不超过二十个,明明
可她内心深处却隐约有个声音在迷惑她,说贺察并不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了。
她想要往房门处追去,抓住那假装消失,实则隐藏暗处的家伙,身体却踉跄的后退,几步之后,就将自己摔到了玄冰床上。
她的回归,让冰床上的白雾倾泻得更加明显,一刻之后,偌大的房间,已经被冷气遮掩,让人看不清墙后的挂画,也看不真幽蓝的灯火。
凤瑾跌坐在床上,怔怔的思索着贺察话中的含义,极度的安静,让她的耳朵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