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多了一只葱白玉手,颇为眷恋的抚弄,仔细看去,面前时常以或威严或轻挑的姿态显露人前的女子,眉眼间多了一分真情与温柔。
谢玄的心跳骤然加快,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就随着玉手用力的方向倒了下去。
一时芙蓉帐暖,温情无限,直教他心甘情愿的沉沦。
至于大长老有关放走兰心的请求,暂时被他抛之脑后。
陛下肯答应,是因为信他,他可不能随意将信任给消磨掉。
天字三号房的对面是四号房,也就是夜一的住处。
安排房间的时候谢玄安排得很恰当,凤瑾虽说是九五之尊,可毕竟是姑娘,夜一在一墙之隔总会有些不方便。
再有就是,以夜一那八卦的性子,谁知道他大晚上会不会支棱起来,暗搓搓的偷听屋里的动静。
是以将夜一安排到了对间,既保证了他离开时凤瑾有个照应,更抹杀了夜一正大光明听墙角的机会。
本来夜一已经掏出了小本本,打算趁夜多记些“陛下与统领大人的三两事”,等回到云都后编纂成周边放黑市上售卖,哪知道他磕的那对cp塞了一个姑娘到他房里。
五花大绑,堵嘴蒙眼的,要不是他知道何为现实,都忍不住以为是自己要那姑娘做什么!
想起自家统领大人叮嘱时的严肃模样,只好惋惜的收起市井风月版的“起居注”,搬了把椅子,一眨不眨的盯起床上那犹如砧板鱼肉的女人来。
“啧,还公主?
“没想到齐国人爱好这么特别,大半夜的爬人家墙头,比我这爱看戏的人胆子都还肥!”
夜一心里发酸,指不定这女人就瞧见什么了,他倒是想,却没那胆子进去观摩。
真想知道那么强势的女帝大人,与他家杀人不眨眼的统领大人,谁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
夜一啧啧叹着,心里对被迫缩在床上的所谓公主殿下,越发不喜起来。
“我说公主殿下,你就别嗯嗯嗯了,嘴巴都被塞上了,就算你挣得要死要活,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告诉你,管你什么公主殿下,没有陛下的命令,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夜色已深,你就老实些,别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要是你不恰当的言行污了我的清白,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兰心心里恨得要死,却也只能通过声音辨出方向,透过厚厚的黑布,看向夜一的所在。
她倒想使什么美人计,奈何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她低三下四的向一个下人求饶。
唯一能让她放弃尊严的人,只有神坛上的那一个人。
可惜的是,纵然她目光仿若吃人一般,夜一看到的也只有个娇弱可怜的美人,无助的缩在角落。
恻隐之心?
怜香惜玉?
那是不可能的,什么事都没有他磕cp重要!
瞪着眼睛盯了犯人好久,油灯都燃了一半,对间的屋子隐约起了别的动静,把玩着从鸡毛掸子上抽下的羽毛的夜一,嘴角慢慢的扬起抹古怪的笑容。
灯火晃动了两下,银铃声伴随着夜风响起,回荡在极悠远,极空荡的远方,却又好似极近,近到似乎就在耳旁。
夜一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动静,只觉得时间过得异常之快,眼睛一眨,天光竟已大亮。
“把她放了吧。”
谢玄站在门口不远,冷冷淡淡的吩咐道。
夜一还记住刚才若有若无的动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将姨母笑堆了一脸。
忽觉后脊生凉,回神一看,才发现自家统领大人目如寒刃,割得人遍体生疼。
顾不得问为什么,心惊的缩了缩脖子,麻利的为兰心解起绳索来。
“又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