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朝会吵吵闹闹的,任谁都头晕脑胀的。
邱云松疲惫的抬抬眼皮,见沈文祥启奏,不觉很诧异。
平时他都只带耳朵不带嘴,很少说话,尤其当上尚书后,更是惜语如金。
今日他张口必有要事,不觉很好奇:
“沈爱卿请讲。”
沈文祥肃然庄重,道:
“臣状告刑部尚书左晓书,教子不严,纵容作恶,祸乱律法,勒索平民,打人恫吓。
作为行掌一部的尚书,此为不可恕。
其子行为引得百姓怨念丛生,令我大邱律法失去民心,此罪不可恕。
请陛下裁决。”
沈文祥一说完,百官俱沸。
谁不知道左晓书权大势大,连皇太后有时听戏都叫上他作陪。
左宰右宰有时对他都小心翼翼的,这个沈文祥吃错药了咋滴?
朝堂上还没人敢当众参他,刑部管啥的,谁家没点破事,尤其是亲戚打官司找上门寻帮忙,不得找左晓书疏通么。
再说其子是什么德性大家伙谁心里没数。
百官睁大眼睛看好戏。
左晓书面沉似水,心里却惊讶无比。
平素交浅不言,也没得罪他沈文祥,怎么今日像疯狗一样咬人。
“左爱卿,你当如何回复?”
见皇上问了,左晓书上前一步道:
“皇上明鉴,臣不知沈大人为何污蔑微臣?”
“噢,他告你,你却啥也不知道,那沈爱卿就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谢陛下垂爱,臣有一子,前些日受齐亲王世子委托,售卖他的诗集。
昨日,左大人的长子威逼我子强行入股,一文钱不拿欲白取利润,我子未同意。
在回家的路上,被他派人当街打伤,幸被人救起护送回府。
此事性质恶劣,影响极坏,我儿现躺在家中,不能下床。
最关键的是世子所托的生意不能照看,损失惨重。
以上句句属实,请陛下裁夺。”
邱云松一听脑袋立马就大一号。
诗集一事他知道,想起那个小财迷,有人竟然敢抢他的银子,他不得闹翻天。
邱云松恨恨的瞪着左晓书。
左晓书一见皇上瞪他,心里一沉。
他真不知道他大儿子干了这件蠢事,但想来沈文祥不能撒谎,也没必要撒谎。
朝中争斗是争斗,有规矩可言,所以他相信他儿子做事被抓住了痛脚。
见邱云松的眼神,他就知道在这件事上,皇上是站在沈家一边的。
左晓书立刻说道:
“皇上息怒,此事微臣确实不知情。
容臣回府自查,若确有其事,微臣自当令犬子上门赔罪,承担损失。
必令犬子去京兆府衙自首。”
左晓书老谋深算,一看风头不对,立刻断尾求生。
儿子这点小事,算不上大罪,他心里有数。
邱云松很赞赏左晓书的态度。
“左爱卿如此说来,甚得朕意,不知沈爱卿可满意?”
沈文祥也不瞅左晓书,直对邱云松施礼道:
“谢皇上裁决。
不过微臣有一句话要当众说出来,若出了什么事,别说沈某人言之不预。”
邱云松就眼皮子跳了两跳。
他太知道沈文祥要说什么了。
百官们不知沈尚书要说什么,都十分好奇,洗耳恭听。
“此事已发生,已由皇上裁决,微臣很知足,我与左大人之间的事情已了结。
但之后无论左大人怎么做,到时若有某人不高兴,则后续事情与沈某人无关。”
沈文祥退回站位上,垂首不再吱声。
百官们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