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车酒和牛羊肉,乐坏了老兵们。
送礼是门学问。
谷府向来不喜华而不实的东西。
见邱小兵小小年纪,却洞察体测,出手贤拙,谷阳暗暗点头。
在正堂双方的人相互引见坐定后,邱小兵仔细观察老将军。
一身褐色粗布衣衫,却穿出一股隐士大儒的风骨。
粗粗的寿眉,虎目灼灼,鼻梁直挺,嘴唇略厚,一副刚正不阿坚贞不屈的个性。
大手大骨节,老茧盈厚,显见武艺并未停辍。
身材比邱小兵还高小半头,坐在那里如巍巍山岳,气息如松涛柏浪,宏远深厚。
额头略宽,三条深深的皱纹,勾画出沧桑和睿智。
渊渟岳峙,凛然而又有家翁的随和,不禁令邱小兵高山仰止。
“殿下此次来府上,老夫很欣慰,邱家后继有人啊。
只是下次再来,不可如此破费,你与三娃子结义,就是我谷某的后辈,都是家里人,不需如此。”
“是,谷伯伯,小子记住了。
您老还是叫我小兵吧,世子殿下什么的,是给外人叫的,咱是一家人不是。
再说我这个做晚辈的,哪能不懂礼数,空手上门,父王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抽我一顿。
谷伯伯,我父王下手狠着呢,您老不会忍心看着我被家法伺候吧。”
邱小兵随意的插科打诨,令两旁陪坐的秦伟和关飞不觉莞尔。
世子是个妙人,一般人见了老爷,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拘谨的要命。
可世子三言两语便遂了老爷的心意,此子大智。
“谷伯伯,我大哥最近来没来信,他在定州城过的怎么样?
我最近比较忙,断了通信。”
“我那个娃子不成气候,你平时多担待些。
不过前几日来信,说晋级中阶三级了,多亏了你的指点。”
理论上说,谷阳绝对是个严父,但此时却是一副慈爱喜悦的神态。
“您老可别这么说,我大哥天生是块好材料,论武艺马上步下样样精通,我俩切磋时我就学到了不少东西。
大哥很大气,从不藏着掖着,说实话,我很佩服大哥。
不但能守得住寂寞,还能日日习武不辍,一般人早就闷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他是你大哥不假,你不用这么夸他,那娃子的性子还得好好磨一磨。”
谷阳虽然如此说,但嘴角有点翘,作为父亲,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尤其是世子这样的人。
“谷伯伯您误会了,我可没夸我大哥。
我的意思是这都是您老的基因好啊。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您是他老子,大哥就是不学也是一日千里呀。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哈哈哈,你小子好一张巧嘴。”
屋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不知不觉的活跃起来。
“贤侄,老夫得感谢你揪出了左晓书这个贼人,不然我谷家这次恐怕难逃厄运横灾。”
秦伟也插言说道:
“殿下的恩情,我们都记得,我们就是群老丘八,不会说话,殿下别介意就行。”
“秦伯伯见外了,你们都是我大哥的长辈,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我哪敢介意呀。“
众人哈哈大笑,都很喜欢世子的性子。
不过转脸邱小兵严肃起来: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在这之前,还有一拨人被我打发了。”
“噢?是何人?”
谷阳也严肃了。
“还能是谁,德亲王的人呗,他们来上京城就奔着您来的。
也没什么技术活,就是来玩反间计的,想借邱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