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图笑了笑,“只是不知道新亭侯要跟老夫商量什么?”
李修涯神情微变,沉声道:“晚辈没多少时间能跟侯爷耽搁了,便也不藏着掖着了,侯爷插手新军,究竟想干什么?”
韩图奇怪道:“新亭侯此言何意?新军远在白羊关,而老夫尚在北境,白羊关也不在北境范围,说老夫插手新军?岂不是无稽之谈?”
李修涯轻轻的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侯爷,要是侯爷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晚辈也算是开诚布公了,侯爷为何还要刻意推诿?”
韩图笑道:“这不是跟新亭侯学的吗?新亭侯的宏图伟业,不也是对老夫浅尝辄止吗?”
“额...”
李修涯一时语塞,韩图竟是拿这话来堵李修涯,偏偏也还能堵得李修涯哑口无言。
李修涯无奈叹气道:“晚辈已经跟侯爷透了个底,算是极大的诚意了吧?”
“错漏百出,老夫可不敢轻易相信。”韩图看着李修涯,神情淡漠。
李修涯道:“此事非是你我能够一言而决的,故而晚辈也只是这么个说法罢了,侯爷觉得所谓的错漏,大抵就是源自于此吧。”
韩图哼道:“你是想说陛下吗?新亭侯放心,陛下的口风,老夫自然会去打听的。”
“那事情还有何话可说?”
韩图却是摇头道:“老夫与你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老夫不相信你既然有这样的愿想而不会去制定周密的计划,若是事情像是你说的那么简单,那老夫这几十年的时间岂不是都在北境蹉跎了?”
没错,灭秦若是真像李修涯说得那般容易,那韩图在北境这三四十年岂不是白过了?
李修涯淡淡问道:“那侯爷到底想要什么?”
韩图目光灼灼,看得李修涯有些不自在。
“老夫想要知道你的全部计划以及布置,老夫不相信能御使一石三鸟计谋之人会如此天真。”
李修涯却是摇了摇头,道:“晚辈的计划就是这么简单,联楚、灭秦!”
韩图哼道:“老夫不是全盘否定你,此事绝不是你嘴巴一张说说便能办到的,老夫问的是你的布置,别拿陛下来搪塞老夫,陛下肯定也是支持你的否则你坐不到现在的位置。”
韩图自然明白,若是李烜真要用李修涯来打压他,绝不会将年纪轻轻的李修涯直接端到这么高的位置,成为众矢之的。
徐徐图之
,一步一步加强李修涯的权势是最好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名义上能调动大燕全部兵马,威势无两,但是实际上还是要看韩图的脸色。
李修涯心中微叹,随后道:“非是晚辈要瞒着侯爷,而是现在的侯爷还不能与晚辈相互信任,不是吗?”
韩图闻言一愣,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只要李兆一天不登基,那韩图的立场就一直还在,李修涯不可能跟韩图和盘托出,两人之间并无信任可言。
可一旦李兆登基,李修涯又会失去权势,他的所有谋划很大可能就会付诸东流,那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韩图与姚玉轩也交流过,只能说有些无奈吧。
但是韩图心中还是迫切的想知道李修涯究竟凭什么制定这样的计划,若是可行,他自然是要全力相助的,无关私人,此乃大燕称霸之机,也是韩图一直以来的夙愿。
“没错,那既然新亭侯不相信老夫,与老夫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李修涯笑道:“无他,也就是想看看侯爷究竟是个什么打算,这几日游览北境,晚辈也并非一无所获。”
韩图闻言一滞,随后问道:“那不知道新亭侯的收获为何?”
李修涯正色道:“陛下信任侯爷,理所应当,忌惮侯爷,亦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