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仍没有宫里的消息,林紫苏等的有些心焦。
关中是紧要之处,这个时候又是多事之秋,出不得任何岔子。
北狄那边的战火未歇,关中又起了战事,大衍的所有精兵都在这两处。
偏生皇帝几个月前刚刚生了一场大病,断不能再生什么气。
储君新立,国库空虚,如今全凭皇帝几十年积攒的声望和威名压着。
不说战事结果如何,一旦皇帝出了什么意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准。
如今的大衍,如同一艘在巨浪中行驶的破船,到处都是空洞,失去了掌舵人,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若是皇帝殡天,由谢曜接替位子,那么谢晞就会如同前世一般,再无施展才能的空间。
林紫苏坐在书桌前,对着灯光双手支颐,思索着能给谢晞什么帮助。
谢晞想闯出一番天地,身边肯定有谋士建言,用不着她出谋划策。
她能做的,也就是尽力保证皇帝不出什么意外。
林紫苏心中又存了些侥幸,照时辰上来看,若是皇帝发病,宫里早就应该派人过来了。
谢晞一向不太靠谱,或许事情并没有他说的那样严重。
直到过了亥时,谢晞带着他打探到的消息去而复返。
“关中全乱了套了!”
谢晞脸上神情复杂,带着无限的愤怒。
“北狄九月二十九渡过安河,满打满算,也就两万的人马。大衍在关中共有三十万大军,竟然连连败退,短短三日的时间,竟然让北狄占了十几个城池!”
“长安侯不是在关中吗?”
林紫苏知道关中形势错综复杂,
但长安侯这么多年征战在外,战功显赫,说是国之柱石也不为过。
长安侯能在北境和北狄僵持一个多月,应付区区的两万人应该不在话下。
“长安侯是出了名的直肠子,让他扎开阵势固守,自然没什么问题,玩阴谋诡计,这可不是他的长项。”
“况且,在半个月前,长安侯的大军粮草就接济不上了,也就是有长安侯勉力维持,才没出什么乱子,这下北狄突施袭击,长安侯怕是难以首尾兼顾了。”
谢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间满是无奈。
短短的几日时间,北狄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关中。
北狄骑兵来去如风,有的卫所甚至还没收到传讯,就遭遇到了北狄大军。
收到传讯的卫所,也都是缩在了工事之内,不敢轻易出动。
关中的叛军赵全贵,听说北狄大军杀到,早早地缩回到了山里。
不过三日的时间,北狄毫无阻碍的从北境杀到了秦京。
幸好长安侯的大军在秦京驻扎,北狄的大军才算遇到了阻碍。
可是大军本来就缺少粮草,眼下被围在秦京,也不能坚持太多时日。
“父皇召集了内阁和五军都督府的几位将军,我出宫时,已经在商量退敌的对策了。”
谢晞说起宫里的情况,倒是没有太多的波澜。
由于皇帝接的是密报,只是召了几个重臣商议,下北狄入侵关中的消息还没有传播开来。
皇帝在午后昏迷了一次,不过并不算太严重。
经过太医的调理,极快的恢复了神志。
“让你担心了半日,眼下父皇没什么大碍,你早些去睡吧。”
见林紫苏小脸困顿,谢晞有些心疼。
这些国家大事,本来和林紫苏没什么关系,因为自己紧张,才让她跟着受累。
谢晞朝林紫苏走近一步,伸出手掌,欲轻抚林紫苏的发顶。
林紫苏直起身子,不着痕迹地侧头躲过。
“我是该睡下了。四哥你先回去罢,”
林紫苏说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