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落在芷兰的眼里,她这样做,是在和董妃过不去啊。
苏菱悦心中长叹,这古代人的思维方式还真是奇怪,大概不止芷兰这样想,宫里上上下下,怕都是这样想的。
打从她禁足董妃开始,她就已经在针对董妃了,今日发落徐兆,也不过是借机小题大做,就是为了打董妃的脸而已。
苏菱悦摇了摇头“徐兆是个奴才,却也是个刁奴,从前你就跟我说过,姐……”她险些脱口而出,但见芷兰面色倏尔变了,她意识到这话不能说,连忙收了声,转了话锋,“这样的奴才,留着他做什么?以前我不想管这些事儿,觉得都是些不相干的人,咱们过好咱们的日子,也就是了。可今日我到御膳房来,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以奴欺主。这样的刁奴,我没有立时叫拉下去打死,就已经是给足了董妃脸面。即便是董妃知道了,她也该谢我,替她发落了这不知死活的奴才,不然这样的人,仍旧做这御膳房的总管太监,外头人只说是她董妃提拔的,背地里岂不是对她指指点点?”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董妃娘娘却未必领情,也未必会想这些……”芷兰始终是放心不下,“您又不是不知道,董妃娘娘她是骄纵惯了的……”
苏菱悦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只管叫她骄纵去,她要真为这个到朝阳宫来闹我,我就还禁她的足,徐兆以下犯上,我身为皇后,处置个奴才,难不成还要给董妃个交代了?你别胡思乱想,一天到晚自己吓唬自己的。”
有些想法,她很难在短时间内就强行改变过来,只能慢慢的说给芷兰听,潜移默化的,叫芷兰放开手脚,不再轻易为这些事所困。
芷兰当然听得出来,这就是不想再谈下去的意思,她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药膳,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叹。
从前她觉得小姐性子太温吞,哪怕明里有皇上的宠爱,可是朝阳宫上下,过得也并不多舒心,但是现在,她又害怕娘娘性子太刚烈,凡事都不肯退让半分,据理力争是有好处,但也容易伤了自己,伤了身边人。
她一颗心要揉碎了,抿了抿唇,再不多言。
……
至于肖宸宇那里,为着上回暗卫回的话,心里始终是放不下,这几天在朝上,白家的所作所为,落在他眼中,便叫他愈发担忧。
朝堂风向一向就不稳,白家从前是左右逢源,可是如今却有了彻底倾向于太后的意思显露出来,这令他实在难安。
是以肖宸宇交代了底下的暗卫,叫暗卫扮作他的样子,留在东暖阁中,自个儿换了身常服,连福生都没有带,只身一人偷偷地溜出了宫,一路往将军府寻董集而去了。
将军府坐落在皇城以西的吉祥坊,从顺贞门出了宫,穿过三条街,上了吉祥街,再顺着一路走到尽头,就是董家的将军府所在。
肖宸宇为怕有人认出他,也没有敢光明正大的到正门去,而是绕到了将军府的后门上。
也巧了这日在后门上当值的小厮,素日里是个机灵有眼色的,见了肖宸宇时,瞧着他一身华贵,虽平日没见过他与将军府走动往来,却也看得出这是个非富即贵的人,便也没敢怠慢他,只是问了几句话,噙着笑做了礼,叫他在外头略等一等,这才一溜烟进了府,到董集跟前回话通传去。
他跟那小厮说起时,用的是从前和董集在外行走时常用的化名儿,是以董集一听了奴才的回话,便着急忙慌的往后门去迎肖宸宇。
董集见着肖宸宇的时候,他正好整以暇的靠在将军府后门的门上,打量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淡淡的。
“您怎么这会儿出……”董集三两步近了他身侧,刚想行礼,一时想起还有奴才在,又自顾自的收住了,略一抿唇,索性连敬语也省去不提,“这个时辰,你来见我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