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的管事,果不其然,茯苓在刚刚抱病的时候,托了管事姑姑请过太医,又托了人从宫外买了药来。说起来也是茯苓从前跟着如嫔得脸,手上的银子留的多,便是进了一趟内府司出来,身边儿还放了好些东西,譬如什么翡翠镯子,什么红玉髓的耳珠,她有钱,又肯花,给了管事姑姑,自然能请的到太医。但是你们二位,觉不觉得,这里头另有文章呢?”
当然是另有文章了。
既有那些个银子,能拜托管事姑姑帮她请了太医看病,怎么就不能给太医银子,叫太医开方子煎药呢?
而且这个药方……
周太医眸色一沉“这是茯苓的药方吗?”
苏菱悦高高的挑眉“从她枕头套里头拆出来的。其实浣衣局这个管事,本宫看着倒不错,据她所说,茯苓死了之后,她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明明看过太医,也明明花了大笔银子从宫外买药,可这人怎么越来越不中用,又突然就没了呢?所以茯苓死后,她自己去过茯苓住的屋子,打发了她同屋的几个宫女,把茯苓的地方仔细的搜了一遍,从茯苓的枕头套里,找到了这个药方,不过她看不懂这些,本来是打算私下里找个太医瞧一瞧,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没想到接到了朝阳宫的传召。”
她一面说,又抬眼看向芷兰“芷兰早上就去打听过茯苓的事儿,她那时候就觉得,茯苓的死也许真的不简单,所以本宫传召,她就带着这药方一起来了朝阳宫。”
福生心里暗暗地记住了她的话。
她那句看着倒不错,听来像是无意的一句夸赞,可是当着自己的面儿,特意说了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怕是就有了抬举的心思。
福生略抿了抿唇,侧目去看周太医“周太医,这药方是……不妥吗?”
其实皇后精通医理,只是他不敢去问皇后罢了,而且这方子,要不是有古怪,皇后也不会特意拿出来给他们看,更不会有这番说辞。
周太医看看福生,又看看苏菱悦,临了了,还是耐着性子同福生解释了一句“这和董妃娘娘她们所中之毒的方子,一般无二,只是少了两味药罢了。”
福生大吃一惊,也就是说,董妃她们中毒,很有可能,这毒就是通过茯苓从宫外弄进宫的?
可是什么叫少了两味药……
他下意识去看苏菱悦“皇后娘娘,这药方……可是周太医说少了两味药,那缺了两味,这毒岂不是不成吗?”
“是不成。”苏菱悦面色略沉了沉,“可是这药方上的药,和余下的八味,可是一模一样的。茯苓是得了病,可是难道她的病,要毒药来治吗?她自己活腻了,才会从宫外买了这样的东西弄进宫来。福生,你在宫里待了一辈子,好些事儿,难道还要本宫说透了,你才明白吗?”
不,当然不用。
而且缺的两味药,一定也另有法子弄进来,不然茯苓折腾了这么半天,就弄进来一副不完整的药方,她图什么呢?
这方子上之所以缺了那么两味,说不定也就是怕事情败露,药方被人发现。
福生略合了合眼,收了声便不再开口。
苏菱悦见他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脸色便也就稍稍好看了些“这会儿怕是要你跟周太医辛苦一趟,带着人到浣衣局好好地搜上一搜。这方子她弄进宫来,又是说自己在病中,便一定要煎药,不然管事姑姑也会起疑心,可既然煎了药,总要留下药渣的。她是浣衣局的宫女,平日根本就出不了浣衣局的门,那药渣十有八九就还在浣衣局中,叫周太医陪你一起去,好好地搜上一搜。”
福生应了个是,反观周太医却站在那里没有挪动。
苏菱悦一眼望过去,见他面色凝重,心下了然,深吸口气“先去查着,要是实在找不到,再另想别的法子。而且眼下有了这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