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干,可不是帮了主子天大的忙吗?前阵子主子还犯愁,恪嫔和成嫔两位娘娘,一个是朱将军的眼线,一个是太后安插在您身边儿的人,您轻易动不得,碍着她们出身不错,又不好一味的疏远冷落,您瞧,今儿个宫中投毒案了结,皇后娘娘不就替您料理了这两个麻烦吗?”
他说起这个,肖宸宇的眉目间才有所松动,好半天才嗯了一嗓子“皇后在这件事上,的确是帮了朕一个大忙,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了。”
福生一愣,旋即又噙着笑“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总归皇后娘娘没有别的心思,您看的再清楚不过了。皇后娘娘要是有心,那是帮着您,可即便是无意的,也总是不经意间帮了您,娘娘聪慧,将来能帮上主子的地方,怕多了去,有娘娘坐镇后宫,您自然也不必忧心慈宁宫在后宫一手遮天了不是?”
他这话说的倒不错。
先前皇后查案时,处处受阻,肖宸宇的确为此烦心过。
太后看似多年不管事儿,放了权给中宫,可实际上她处处都要插手,什么事儿都要干预,弄得皇后都要受她钳制,这自然叫肖宸宇心中不舒坦。
但如今看皇后行事,手腕高明,又颇有雷厉风行的果决,他自然也就放下了心来。
福生说得对,将来,他的这位好皇后,能帮上他的地方,怕是多了去的。
……
一夜无话,苏菱悦睡的却并不安稳,做了好长的一场梦,梦里有她的父母,有她的朋友,可是梦到后来,全都变成了肖宸宇的那张脸,还有白氏手持尖刀,朝着她扑过来……
清晨的第一束光洒进来时,苏菱悦却是从噩梦中惊醒的。
芷兰听见动静忙上前去,半跪在脚踏上,撩开了幔帐“娘娘……”
她刚叫了一嗓子,瞧见了苏菱悦的满头冷汗,她心下一惊“您做噩梦了?”
苏菱悦嗯了一声,抬手抹去鬓边的汗珠,抬眼看了看外头的时辰“你过会儿去告诉来请安的嫔妃,我身上不舒坦,叫她们各自回去,散了吧。”
芷兰见她脸色果然不大好,便就应了下来,起身往外去同宫人们吩咐交代过,才不放心的重又回了殿内去,拧了条帕子又近了她床榻边儿“娘娘怕是叫这次的事情吓着了,虽然处置起来雷厉风行,可这样的事儿,怎么叫人不心惊,奴婢去传太医来开个安神的方子,午膳也进的清淡些,将养两日,大概就没事了。”
苏菱悦接过帕子,拧着眉摇了摇头“不必去惊动太医,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有数,要真有什么,我自个儿开了方子就成了,你也是急糊涂了。”
芷兰当下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反手一挠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
主仆两个这头正要在说些什么呢,外头春燕打了帘子进门,又慌慌张张的叫娘娘。
芷兰一听就横眉竖目的,心下只道春燕如今越发没了规矩。
她知道主子一向不爱拿捏底下的宫人们,是以素日里纵着她们多一些,从前她也劝过,可主子却总是说,虽说是奴才,可到底也是她朝阳宫中的奴才,都是伺候她的人,她何必要那样严苛的对底下人,只要能约束着她们不出错,不惹事儿,能叫她们没有二心,不背叛了朝阳宫,一切都好说。
后来芷兰也是因为见底下的宫女太监,为着她主子的这份儿宽厚,果真当差越发尽心,这才不再多劝了。
只是今日她主子睡的不安稳,春燕还这样咋咋呼呼的,自然叫她心下不悦起来。
她抬眼去看,见苏菱悦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只是秀眉微拢了拢,当下会意,从脚踏上站起身来,往外迎了两步,正好跟横冲直撞往里进的春燕撞了个满怀。
春燕冷不丁撞上个人,哎哟一声,身形一时不稳,还是芷兰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