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好使,便只好不再多说,无声的叹着气,目送了朱慧琴出门去不提。
朱慧琴心里是真的挂念肖宸宇的身体的,一路从慈宁宫往东暖阁,脚下匆匆,恨不能一路小跑着至于肖宸宇身旁,亲眼看到他是否真的没那么要紧,只要静养便能养好。
而她到的时候,也果然见了苏菱悦的皇后仪仗在宫门口,心下便生出些不悦,提步上了台阶,也果然遇上了福生阻拦,她三言两语的,只说带着太后旨意来的,福生倒真的心生了犹豫,不得不进门替她回话去。
肖宸宇对朱慧琴的到来,是不耐烦的,倒不是说这姑娘多不招人待见,实在是她那个祖父,干的这些事儿,叫人说不响嘴,他今次不能上朝,也是为着朱新山,她还巴巴的跑到他面前来……
然而肖宸宇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允了她进门,打发了福生去请人进来。
倒不为着别的,只是因为苏菱悦一早过来,糕点才放下,话没说两句,她便要辞出去。
肖宸宇原本心里不爽快,懒得理会她,却也不想轻易放她去,正巧这会儿朱慧琴来,他鬼使神差的,就愿意放了朱慧琴进门来。
苏菱悦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没有受伤的人,这会儿见了朱慧琴,他就不怕露出马脚吗?
她拧眉“你叫她进来,万一给她瞧出……”
她话都没说完,福生已经带着朱慧琴进了门,是以苏菱悦只好讪讪的收了声。
肖宸宇高高的挑眉,再不多看苏菱悦,只冲着朱慧琴招手,叫她近前。
朱慧琴同帝后二人行礼请过安,莲步轻移,步的上前去,把手上的食盒往肖宸宇面前的四方黑漆案上一放,素手微抬,开了食盒小盖,把进补的汤药从里头端出来,往肖宸宇的面前摆了过去。
她一面动作,又一面噙着笑说起来“太后惦记着皇上的身子,叫小厨房做了这进补的汤药,因不知道皇上病的如何,用了什么样的药,是以不敢随便放东西,只是最寻常不过的补药,原也不是大补,怕冲撞了皇上的药方,皇上尝尝看,要是可口,臣女天天给皇上送。”
这就是想方设法的要明目张胆日日来了,这姑娘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一句恬不知耻,未出阁的姑娘,这般殷勤,人家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话用在她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看来,她进宫,原也不单单是太后和朱新山逼迫的,根本就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不过关于进补的汤药这个事儿,苏菱悦听来止不住的蹙拢了眉心。
她话里话外说只是寻常补药而已,便叫她想起来从前的如嫔胡氏。
那时候胡氏带着一味补药进了东暖阁,就是因为里头多放了些鱼虾一类,叫她拿住了话柄,受了肖宸宇的责罚。
这件事朱慧琴显然不会知道,那她刻意提起,就只能是太后说给她听,教给她说出口的了。
苏菱悦算是长了见识了,还能这样变着花样的恶心人。
偏偏肖宸宇像是没听出来似的,还噙着笑,以一副极其温和的姿态,夸赞起朱慧琴的心思细腻。
其实跟朱慧琴又有什么关系?人家自己都说了,是太后吩咐的好,补药也是小厨房做的,又不是她亲手做出来的,她不过是个跑腿儿的,把东西送到东暖阁罢了。
肖宸宇这模样,倒像是……
苏菱悦啧的一声咂舌,连退了三两步,蹲身一礼“臣妾先告退了。”
她说完,竟也不等肖宸宇发话,便自顾自的提步往门外去,连头都没有再回一下。
得,这是又生气了。
肖宸宇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息在东暖阁,他才讪讪的放下手中的小勺,面前的补汤也再叫他提不起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