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艺品,要是放在寻常时候,至少可以卖十两银子,但现如今别人给了一两银子,春琴就将之变卖了。
村里的氛围一天比一天还要紧张,苏菱悦是卖药材的,一来她救死扶伤,原是众人心头的神祇,这二来人们有心让苏菱悦留下继续为大众救死扶伤,三来,到战场上去,保不齐会头疼脑热。
因此,每个人生意都做的凄凄惨惨戚戚,倒是苏菱悦这里,生意做得峰回路转,却便好的很,但苏菱悦的心情却很沉重。
时间是无脚鸟,一天一天的飞过去了,眼前一个礼拜九块到来了,苏菱悦将自己的存钱罐拿出来,胡乱的数着铜子儿,即便是这样也还不够,就在苏菱悦失落的时候,隔壁的美蚕娘和春琴来了。
他们两人一人周济了苏菱悦一些,终于算是足够了,苏菱悦对两人都感激不尽,美蚕不过柔柔的笑着,“你们必须要留下来,村子里毕竟也需拿主意的人,大家都去了,遇到什么事情可怎么样呢?”
美蚕娘和春琴算是一个意思,至于春琴,她的确已尽心竭力了,剩余的一天她想要模仿美蚕娘,也和自己的夫君云桥在一起乐得过一天无忧无虑的生活。
最后的时限终于到了,苏菱悦将钱送到了里正那里,里正给肖宸宇除名,将一张收据给了苏菱悦,苏菱悦握着那收据却感觉沉甸甸的,从里正屋子里退下来后,苏菱悦一个字都没有说。
这种沉默一直维持到了夜幕降临,也是在今晚,整个村子里多一半的男性都带走了,除了黄发垂髫的小孩儿和耄耋之年的老人,那精壮的劳动力都参军去了。
男人们去了,女人孩子们在后面送别,气氛压抑而凝重苏菱悦是不能继续看下去了,能走的都走了,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每个人都心事重重,到了第二天,人们的生活看来依旧,但村子里却减少了欢声笑语,他们在祈祷,但愿男人们在外面能幸免于难,但愿国军能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但只有苏菱悦和肖宸宇明白,这一群人十有八九是一去不复返了,毕竟两军的悬殊是如此之大,一群骁勇善战的人对付一群临阵磨枪的门外汉,胜算原本就很大。
“回去!”苏菱悦霍然起身,玉立在肖宸宇面前,“只有我们回去才能改变这一切。”其实苏菱悦最近这一段时间,殚精竭力的想了很多的问题,究竟继续留在这里满足上峰对他们的横征暴敛,夹缝中生存,还是早早的回去以便于改变这逐渐恶化的一切呢?
经过苏菱悦无数次的考虑,她决定拿出来一个行之有效的建议,肖宸宇黑炭一般的眼瞳看向苏菱悦,攥住了苏菱悦的手,“这一段时间,我想的不比你的少。”
是,是。
在中京,再怎么了解民生疾苦,但多少还有隔膜,现下就不同了,现下,对一切都是亲眼目睹了的。肖宸宇对不能改变的一切,已经不抱希望,但他明白,只要自己回去中京就总有办法。
朝廷在战备里,一定是某个环节出老问题,才导致了这样的连锁反应,真正胜利的民族,是不会惧怕战斗和死亡的。
“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你说的很是,我们回去。”
“现在就和美蚕娘他们告别,他们的希望都在我们身上,我们要还在这里苟且偷安,将来,只怕连这里的女人都要上战场去了。”苏菱悦越说越是激动,越是激动越是要说——她是压抑了很久了,一切就如骨鲠在喉一般。
“事情如此糟糕透顶,我们不能视而不见,是的该当离开这里,我国这样的民族不知凡几,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面,现如今,我们必须要行动起来了。”
“说干就干。”肖宸宇一面说,一面迅疾整理东西,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行李好准备。
苏菱悦这三个月来,日日都春琴在一起,春琴的夫君云桥离开后,她更是将大把的时间都消耗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