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半百的人,她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渴盼的盯着自己。
“怎么?您是?”苏菱悦一怔,本能的伸手就要将这妇人搀扶起来,这妇人穿着诰命妇人的衣裳,衣装苏菱悦是知道的,但所求何事苏菱悦却一无所知。
“娘娘,求求您了,求求您。”
“什么、什么事情?”苏菱悦也不敢贸然答应,她是冰雪聪明的女子,一刹那之间就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爆发争端,为什么肖宸宇会这样。
因了这个察觉,她就没有握住那妇人的手,那妇人叹口气,“娘娘,我儿是铁小侯爷,因……”才听到那“铁小侯爷”几个字儿,苏菱悦就暴露了自己的嫌恶与不耐烦。
“本宫知道了。”苏菱悦截口道“此事,本宫说了也不算,还需要问一问皇上,只怕连皇上说了也不算。”
“娘娘,您帮帮忙吧,娘娘宅心仁厚,”这妇人倒也是会曲径通幽,“娘娘既能开医馆诊疗那么多穷苦人,为什么就不能伸手拉扯一把自己人呢?我给娘娘保证,将来他再也不会作奸犯科。”
“要是将来他还怙恶不悛,两罪俱罚,娘娘看怎么样呢?”妇人开出这么一个条件,目光比刚刚还恳挚了,苏菱悦知道,她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要是按日苏菱悦没有亲眼目睹铁小侯爷打人就罢了,不巧的是苏菱悦偏巧就将这一切都看到了,是以并不能轻纵。
“抱歉的很,这先河本宫不能开。”在苏菱悦这里,底线就是底线,是用来恪守的。
原则就是原则,是用来遵守的。
想要让苏菱悦有一点动摇,那并没有可能。妇人想不到连苏菱悦都这么冷冰冰的,她不知究竟说什么好了,她的泪水扑簌簌就滚落了下来。
苏菱悦早已心软了,理智上已被那一滴一滴的泪水降服了,软化了,但实际上却一点妥协赞同的意思都没有,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妇人,但越这样,她就越想要看看这女子。
这女子看来痛苦极了,“您起来吧,”苏菱悦伸手握住了这妇人冰冷的手,她发现,她的手在剧烈的颤抖,“您快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妇人慢吞吞的起来,嗫嚅了一下嘴唇,想要继续求肯,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或者,她现在也感觉到了,看似很好说话的苏菱悦,实际上比任何人还难说话。
她沉默的闭上眼睛,任凭了泪水哗然,苏菱悦再也不忍心看了,鼻头也酸楚。
“此事,”苏菱悦怯生生看向肖宸宇,“皇上看究竟怎么处理呢?”她依旧没有恳求的意思,此刻她算是在提示肖宸宇,快刀斩乱麻早早的处理。
肖宸宇沉默不语,这沉默中,她也在思忖事情究竟怎么样处理,责罚的太轻,失去了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的意思,责罚的太重,毕竟还要顾虑太后娘娘和那表嫂子。
太后娘娘已和自己离心离德多年,今日之事要处理的过火了,只怕太后娘娘也会不开心,她毕竟已年迈了,凡事都需多考虑考虑。
肖宸宇道“此事就移交大理寺卿,让他看着处理吧,任何人不能徇私舞弊,否则连坐。”肖宸宇这一句算是盖棺论定了。
听到这里,太后娘娘面色顿时变得惨白,那妇人呆若木鸡,琉璃叹息,苏菱悦释然,个人的表情都不同,形成了一张群像图。
事情发展到这里,谁还能说什么呢?
“找春琴过来。”肖宸宇破天荒准备见一见春琴,一听说苦主的夫人要来,那妇人也想要见一见。
此刻她是发现了,肖宸宇完全不可能徇私舞弊,苏菱悦就是个刚强的碉堡,更没有可能沦陷,她唯一的希望很有可能就在春琴的身上。
在懿寿宫召见一个外人?这是史无前例的,福生迟疑了一下,为确定,问道“是召到懿寿宫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