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遥在粘面子里头加了少许面粉和白糖,鞣制成团,用洗干净的屉布盖住。
忙完了面团,她转身又去沥出澄净的绿豆水,放在大碗里加些白糖调味。
说到白糖,那又是个悲伤的故事——家里没有冰糖,只能用白糖凑合了。
捞出的绿豆她也没打算浪费,放入小对窝中捣成泥,加入白糖和猪油膏,搅拌均匀。
将小锅腾出来,抹上一层油,把豆泥入锅炒干起沙盛出。案板上撒上面粉将豆沙搓成长条,改刀切成等份做馅儿。
粘面团同样搓成长条,改刀切成等份做皮。
沈易遥将面团按扁呈小漏斗状,拿起一个豆沙球塞进皮里。虎口一边转动一边拢紧封口,再把粘面团子搓圆整好型,摆放一边。
所有团子都搓好后,她又倒出一碗芝麻,洗净。将团子沾了水,在芝麻上滚上一圈,沾一身芝麻后,再在手里搓一搓,固定牢固最外层的芝麻。
如此滚过所有团子,她再次清洗好小锅,烘干。把刚才倒进坛子的豆油再次倒进锅中。等锅底起了些许小气泡,她再把芝麻团子下锅,小火慢慢地炸。
沈易遥耐心地看着一个个小团子逐渐膨胀,用勺子底儿画着圈儿的按压着想要造反的团子。
不准它们鼓大泡,更霸道地不准它们开裂。
等到小团子不再胀大,外皮金黄,还没来得及黑个脸示威,就被她眼疾手快地捞了起来,放在盖帘儿上滤油风干。
一道大人孩子都适合当零嘴儿的麻团儿也搞定了,沈易遥开始麻利的归拢厨房。
等郭婶子面色不大好的带着郭茂,后面还跟着吧嗒烟袋锅子的郭保全一起回来时……沈易遥已经净好了手,重新抹好伪装了。
郭山见他爸妈脸色不太对劲儿,起身迎过去小声问道:“咋?茂子又不听话了?还是苗子闹你了?”
郭婶子搓了把脸,放松了表情:“苗子呗,你在这儿捏,你问茂子敢胡咧咧不?”
郭茂被提名,一缩脖子,小声嘟囔着:“才不是我嘞!二姐又闹疯病呢!大喊大叫着说,说……”
郭茂不用多说,郭山也能想出来,苗子肯定又在喊着丫头邪乎克她的话了。
郭山脸色“呱嗒”一沉,抬脚就要回家揍人。
郭婶子拦了一把,摇摇头:“刚你爸打过了,要不早来了。”
郭山深吸一口气,气不打一处来。
丫头从来没主动招惹过苗子,苗子能因为别人那点子闲言碎语就四六不分,胡搅蛮缠……以后也能因为别人的话里外不分,苛待爸妈。
就是惯的她!
郭山沉着眉眼,已经有了一家之主独当一面的雏形。
郭保全堵了一路的心,在看见大儿子后,终于裂开了一条缝,让他能有个喘气儿的空档。
等沈易遥笑脸相迎着,脆生生地说:“饭做得了,干爹干娘,你们咋才来?再晚可就要凉了~!”
郭保全一颗心都热乎了,“哎哎”答应着,木讷的汉子难得露出了笑模样。
所有人悉数上桌,郭茂一开始还不在意,以为就是吃他家那点儿咸肉。他还暗暗同意着他二姐的想法,觉得是黑丫儿占他家便宜了。
可洗完手进了堂屋,那股子被门封印了七分的香气扑面而来。
紧接着,他看清了桌上的饭菜,嘴就再也合不上了。
他悲愤的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这会儿他是真的怨怪上他二姐了!
要不是她,他怎么可能现在才跟黑丫儿姐近乎捏?!
在坐上桌儿,动了筷子,把一桌子的美味都扫了一遍后,这种想法就几乎呈现出了井喷之势,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止是茂子,一桌子人,谁也没空把嘴分给咀嚼之外的一切了。
尤其那小家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