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的人,孟青栀对墙角下的两人挥了挥手,正欲踩着那人的肩膀下去,视线中却闯入一抹明黄色。
她满脸惊诧,“阿珩?你不是在上早朝吗?怎么会在这里?”
祁珩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母后,儿子要是不在这里,那岂不是恰好如了您的意了?”
说完,便往墙下靠近,“母后,儿子驮着您下来。”
一旁跟着的太监于总管张了张嘴,想说这于理不合,但想了想,到底是没把这话说出来。
除非是他不想当这个总管了!
于总管也跟上自己主子的步伐,站到另外一边,“太后,您踩着咱家下来。”
孟青栀瞪了两人一眼,眼里满是嫌弃,“你们俩这弱不禁风的,没得害得哀家摔了,给我换身强力壮的侍卫来。”
祁珩摸了摸鼻子,他的母后啊,性子还真是风风火火得紧。
因为父皇娇宠得紧,所以母后一直就是这个性子,不怎么擅长阴谋诡异,做事全凭喜好。
他即位以后,更是无人敢招惹母后,行事就更是想一出是一出了。
对于自己母后这个性子,祁珩虽然有时候挺头痛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挺喜欢母后这个性格的,很鲜活。
他知母后想去哪里,想到胞弟中的奇毒,祁珩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然后又无力的松开。
弟弟是帮他挡了劫,本该由他所受的苦楚,如今却尽数被弟弟抗下。
祁珩搜罗了天下名医,奈何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唯有云神医才能压制着芶戮之毒。
就在前几天,云神医突然告知,他至多还有一年寿命了。
所以母后才会忍不住从宫里逃离,想去翟阳陪伴弟弟走完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段路程。
祁珩原是打算跟母后一起过去,除了侍卫谁也不带,谁知母后等不了他处理完朝堂的事情,准备丢下他先走一步。
才有了今日之事。
祁珩揉了揉眉心,“母后,您就等我三日,等我处理好朝堂上的事情了,我跟您一道过去。”
于总管听到这则密辛,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陛下这几日日日熬到寅时才睡,原来是为了景安王。
这事儿,连他都不知道。
于总管心里没由来地紧张了一下,陛下该不会不打算带他吧?
他突然有了危机感,生怕被别人分去了陛下的宠爱……等等,这话好像有点儿不大对?
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苦着个脸:“陛下,您不能不带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