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高雅,叶弘经过这几年钓凯子磨砺已经堪称炉火纯青,可是此时此刻,叶弘心中竟然莫名涌出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
伪装出来的高雅,必定是伪装的。
而阮咸此人便是高雅。
他身上那种高雅气质,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雅人雅士,美景仙缘,令人心折。
暗中观察阮咸许久,叶弘都不忍心迈步走入竹林,打破这一份安逸宁静氛围。
直到叶弘瞥见山坡有人上来,才被迫迈步走入竹林。
“春秋多佳日,登高赋新诗。
过门更相呼,有酒斟酌之。
农务各自归,闲暇辄相思。
相思则披衣,言笑无厌时。
此理将不胜?无为忽去兹。
衣食当须纪,力耕不吾欺。
...”
叶弘踏琴而歌,诗词应和着琴音,缓缓站在阮咸面前。
“仙师”
阮咸也自此时睁开眼眸,一种发自内心地真挚情感自眼神中透射过来。
“弟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阮咸很是恭敬起身,朝着叶弘便是深深一抚。
被竹林七贤之一如此膜拜,叶弘内心有些难以承受,他努力压抑心绪,才继续伪装道,“阮咸..吾观你修道之心真挚,才愿以真武道经传授之,妄珍视,不可懈怠修之”。
叶弘逐渐进入状态,这一刻他白衣卷地,长发垂髯,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浮尘一抖,便是一本紫色小册子画出手指间。
随着那小册子浮空,似摆脱地心引力般,悬空于阮咸面前。
此等神技,让阮咸睁大眼眸惊诧莫名。
直到他伸手手掌,那书本便缓缓落在他掌心处。
“现在开始诵读,能够记住多少全凭你天赋,一刻钟后,吾会将之焚尽,此术乃是上界禁忌,不可传入凡人之目,吾慎之”。
说着,叶弘便缓缓自阮咸面前盘膝坐下,拿手一指澶香。
便重新点燃一枚新的。
阮咸面色是又惊又喜,伸手接住紫色书本后,便将全部精力都灌注于阅读中。
看到阮咸那种全神贯注表情,叶弘心中便觉着好笑。
一刻钟,便要背诵这本道家经典经注简直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因为这篇经注,叶弘前世足足用了七天才勉强过关。
叶弘相信阮咸读书天赋很高,但再高也不会再一刻钟便记住这本道家经典注解。
若他记不住,那时叶弘便可逆转一下被他气势压制颓势。
只有彻底压住他气势,叶弘才可以进行下一步举动。
阮咸这种人物,钱财是炸不出多少。
但阮咸本身才学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因此叶弘想要把他留在安邑县做一个教书先生。
毕竟新学院还没有一个真正古文化课导师。
之前去河东郡邀请的导师都是一些落地秀才,其水平于真正大儒相差甚远。
一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恰好是一节檀香燃尽。
叶弘起身走向阮咸,袖袍一甩。
阮咸惊诧一声,手里紫色书本脱手而出。
接着那本书就在他目光中,一点点燃起蓝色火焰,最后彻底被焚为灰烬。
“仙术啊”阮咸又一次被这突兀神火给震慑了。
叶弘要得就是这样效果,他束手而立,俨然吃定了阮咸表情道,“吾观你俗心未眠,一时半会难以入道,不然这真武道经也不会自燃之”。
就在叶弘准备发出导师邀请函时,阮咸却噗通一声跪地,“仙师,弟子已经把整部真武道经给背诵下来了”。
说完,他便开始吟诵。
“大道者,统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