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儒家内部的《礼》派,尤其是鲁儒一脉,弘扬的是‘老爷永远是老爷,泥腿子永远是泥腿子,世世代代都如此’。
认识到这一点,再去看那些鲁地儒士和齐、楚儒士一见面,就恨不能打出狗脑子的场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恶!
所以在刘盈看来,与其其穷究‘儒家到底好还是不好’这个永远不会有答案的命题,倒不如直接看人。
同样是学儒出身,他有本事,有才能,那就重用!
可你没本事、没能力,还眼高手低,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想明白这一点,再去看如今朝堂,那些人均自称‘黄老之士’,实则各有所学的朝臣百官,刘盈便发现:过去云里雾里看不清楚的那些东西,瞬间就清晰了很多。
很显然,这对刘盈未来的行政举措,以及对汉室的发展规划,都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但很可惜,当刘盈兴致盎然的道出自己的见解,身旁的舅父吕释之,却好似并不十分感兴趣。
暗自稍叹一口气,刘盈便也明智的停止了这个话题,继续向前缓缓踱步而去。
待吕释之跟上,刘盈稍一思虑,便开启了今日的正题。
“往二月余,甥于太子宫受学于太傅。”
“先前,甥同舅父所议之事,不知舅父可曾查明?”
听闻刘盈说起正事,吕释之面上那抹不知来由的愁苦稍淡了些许,赶忙抬起头,对刘盈一拱手。
“禀殿下,皆已查明!”
“果不出家上所料:往二月余,长安粮价日涨五十钱每石;春正月,便已破石三千钱!”
“至今日辰时,东市十数处米铺均挂牌:米石,足三千八百五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