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长陵田氏蓄奴不下五百,当岁缴奴算二千五百算;又一算合百二十钱,二千五百算,便当乃三十万钱!”
“不知往数年,少府可曾自长陵田氏,得此每岁三十万钱之奴算?”
听闻刘盈提起‘奴算’,吕释之先是下意识一低头。
又听刘盈发出后面这一问,吕释之才重新咬牙切齿着,望向田府外停着的那一排富丽堂皇的马车。
“不曾!”
“去岁,臣还曾闻少府哭诉于陛下:少府内帑,岁入奴算不足百万钱!”
“纵此百万,亦多乃朝中功侯、贵勋所出,臣从未曾闻阳少府言,有奴算出长陵邑,而入少府内帑!”
言罢,吕释之又似是想起什么般,面色稍一滞,才又压低声线,将身体朝刘盈稍靠近了些。
“家上可欲以此事着手,以治田氏之罪?”
闻言,刘盈却只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是未缴奴算,若以此治罪,不过罚金而已,也太便宜他田氏······”
咻!
刘盈话刚说一半,就听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破风声!
“有刺客!!!”
下意识一声嘶号,待吕释之面色大变的低下头,却见刘盈紧咬着的嘴唇之间,竟缓缓流下几滴猩红!
“鸣镝!!!!!!”
“护驾!!!!!!!!!!!!”
又是接连两声嘶吼,吕释之顾不上照看刘盈的伤势,满脸惊慌的站在刘盈身前,配合着随行的禁卒,将刘盈围了起来。
正焦急的望向自北门方向疾步飞驰而来的禁卒,吕释之似是隐隐听见身后,传来刘盈一声稍有些虚弱的轻喃。
“田氏之罪······”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