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冷叔的故事,讲完了吗?”
周先没有直接回答柳梢的提问飞,俺倒是饶有兴趣地反问了一句。
老猎人的第二个故事很精彩,情节没有向崔伯那么到处是漏洞,但比起在讲述故事之前的自谦,反复强调自己是道听途说,故事真正的内容有些简单,三言两语感觉有些敷衍的样子。
特别是,故事在最高潮的地方戛然而止,屋子里的所有听众都有些意犹未尽。
周先这会儿甚至连那个倒霉的采药人姓什么都不知道。
注意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小波出生的年月,同样是二十三年前。
“应该,没有讲完吧?”
柳梢有些不确定,虽然老猎手已经吐露出那个现场同样是有人失去了一条胳膊,但她总觉得故事里情节还有许多没有表述明白的地方。
比如,老猎人没有高他们,为什么当年这个案子没有报警?
真要报警了,警方一定会立案调查,重案组里就会看到这个卷宗记载相关的案情,不至于让柳梢以为那一系列案子都是十几年前发生的。
周先点点头,看来大家的感觉都是差不多的,他就明显地注意到老猎手在故事结尾的时候有些匆匆,回应自己那个“冷叔,还有吗”的问题时,犹豫了许久才开口。
他在担心什么?
按理说,老猎手故意扯上老葛叔的大旗,和周先成功攀上关系后,两人说话间明显不应该这么有隔阂才对,他要是真的想隐藏什么秘密,其实只要不开口保持沉默就够了,对吧?
“柳梢,我觉得冷叔是在顾忌在什么人。”
想了想,周先还是对柳梢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老猎手虽然对警方知无不尽,但今天中午的酒宴上,明显不止警方一行人。
“周先,你是在担心崔伯的大嘴巴?”
柳梢都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她承认,这个崔老爷子是个大嘴巴,连一件二三十年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讲述的时候还故意添油加醋,把情节编撰得诡异离奇。
那么对今天发生的事,他回去之后会不会越发大肆宣扬?
柳梢觉得这个答案是未必,毕竟作为证人,和警方的谈话需要保密,特别是这个警方还是前来村子调查一件刑事大案的重案组的时候。
这位老人家心里再有表达欲,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大嘴巴吧?
“柳梢,崔伯说不说,有什么意义呢?”
摇了摇头,周先苦笑了起来,“冷叔说的故事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对吗?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这个村子肯定还有其他人知道。”
就像周先一行人进入这个村子,根本就没有想过自隐藏自己的痕迹一样,今天中午众人讨论的话题,就算几个当事人不说,有心人也可以推测出来。
毕竟,狼咬死人的事情本来就比较罕见,十几年前甚至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案子特征也太鲜明了。
周先比较担心的是另一点。
“村民没有报警,就和今天冷叔没有继续深入聊下去一样……他们在害怕。”
简单地讲,他们就是在害怕报复,在这系列案子的最终凶手没有被抓住之前,他们不会坦诚心迹地和警方合作,这倒不是胆小不胆小的问题,而是源于骨子里的求生本能,周先能够理解。
“他们,在怕谁?”
低声呢喃了一句,柳梢满脸不解。
她就不提那位在山里打了半辈子猎的老猎手了,一般的年轻人还真不一定能对付他,就说她和她的属下们,此刻就驻扎在七家湾,这些人是吃了豹子胆嘛,敢在她的眼皮底下杀人?
她觉得,老猎手其实真的愿意合作的话,重案组完全有能力把他和他的家人一起保护起来,甚至搬家到下面的镇上,暂时脱离这个村子的辐射范围也完全没有问